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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27章

温热的气息抚蹭在她的唇角边。

热息一丝一丝,从男演员唇角的缝隙中溢出来,拂过许暖白的耳垂,“别紧张。”

紧张?

怎么可能。

可当男演员的嘴唇即将碰到许暖白的唇角皮时,许暖白猛然一睁眼,下意识的伸出双臂,将男演员推开。

她自己也颤颤巍巍的后退了几步。

“卡!”

导演站在监视器的后面大叫,“许暖白,你怎么回事?”

许暖白微微敛下眉眼。

在男演员刚刚靠近她的一瞬间,她的脑海中蹦出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人更高,更俊朗,连身上的味道,也比男主角身上的味道好闻一些,动作也比男演员粗暴许多。

许暖白摇了摇头,还未说话时,那厢男演员已经给出了解释。

他看着许暖白,微微一笑,紧着跟导演打招呼,“导演,这场戏,能不能真的亲上去?”

“毕竟若只是借位的话,我跟许暖白都没有办法很快进入到状态中。”

“你说对不对,许同学。”

许暖白瞥他,不说话。

导演兀自思索,豆大的瞳仁在两个人的身上逡巡片刻,枯瘦的手指蓦然朝着监视器上的某处一按。

监视器骤然关闭。

他从监视器的背后走出来,却不看演男主角的演员,而是转向许暖白,手指指向一边的空地。

“你们两个,现在到这边演一遍,可以的话,再到镜头前。”

不说是同意,还是拒绝。

众目睽睽之下,许暖白和饰演男主角的男人走到空地上,硬着头皮。

先从一个拥抱开始,紧着男演员单手抱起来许暖白的身体,将许暖白抵在桌角上,盯着许暖白的双唇。

红润细嫩,镶嵌在尖俏的小脸上,她的神色迷离,想要说话时,唇角轻启,隐隐约约透出点温热的小风。

鬼使神差的,男演员似乎忘记了他现在还在演戏,蓦然低下头去。

青年时期的念想,是根植在大脑深处的一根引线。

他不能被人碰,尤其是不能被许暖白碰到,一点即燃,只想将这个得不到的人揽在怀里,狠狠的压在桌面上亲吻。

事实上,他也确实这样做了。

可这一次,嘴唇还没有碰到许暖白身上的一根汗毛,脸上先挨了一巴掌。

“啪。”

一个红色的巴掌印留在男演员的脸面上。

男演员的眸光瞬变。

他尚未说话,身边的经纪人立刻冲出来,对着许暖白指着鼻尖骂,“你怎么打人啊,你不知道身为演员,最重要的就是脸面么?”

“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火到半边天的演员啊?不就是在微博上面有点小名气?”

许暖白的眸光清澈,手指还维持在空中,许久之后,这才咬着下唇,放下了自己的手掌,低下头去,对着男演员。

“对不起,唐突了。”

导演适时的插话,先让骂骂咧咧的经纪人带着男演员下去休息,然后盯着许暖白半晌。

“你今天的状态不对,与平时截然不同。”

“是出了什么事情?”

许暖白自然不能说,话冲到唇角边,却又打散了,掰碎了,硬生生的往喉咙里面咽。

她低着头,对着导演微微鞠躬,“对不起。”

导演叹息。

“本来今天没有你的戏份的,这只是临时加戏,既然你状态不对,这场就改到明天。”

“你回去休息吧。”

说罢,这个中年男人转而重新走向监视器,忽悠身边人准备开始下一场戏份,男主角和自己母亲的戏份。

男主角坐在一边,盯着许暖白,不知是气愤,还是其他什么情绪,眼睁睁的看着许暖白离开剧组。

一眼都不肯移开。

许暖白穿好衣服,重新带上帽子。

尽管她现在已经有了些知名度,还是还达不到大热的程度,至少走在街面上,至少还不至于那么容易被人轻易的认出来。

她走的很慢,百无聊赖。

三点多钟的冬天下午,还是不够暖和,凉风迎着脸颊,微微干涩。

影视城旁边是一片风景名区,到处都能够看到人造景观,如人造宫殿,人造长城,甚至还有一片桃花林。

传说某个卖出4亿多票房,只有里面的景观能够夸一夸的院线就是在这里拍出来的。

许暖白走着走着,不小心竟然溜达到了派出所。

位于影视城内部的,小型派出所,只一个小小的门脸,里面待着两三个穿着制服喝水的警察。

透过派出所的门面,许暖白看到了一个熟人。

非常巧合的是,那个人也看到了她。

祁羡。

看到她的一瞬间,祁羡拉开了派出所的门,走了出来。

“许女士,好巧。”

许暖白对着祁羡微微点头,用下颌点了一下派出所,“你不是在这个点工作的吧?临时窜岗?”

祁羡笑着,“正经八百的工作,”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档案袋,袋子咔咔乱响,“来送材料。”

“你呢?来拍戏?”

许暖白唔咛一声,敷衍潦草,“……嗯,拍戏。”

“怎么,这不是你的工作,还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

许暖白抬了抬眼睛,“没有,今天没有什么状态,被导演逐出来了。”

祁羡笑笑不说话,“想象不到你们这些演员们的生活,每天为了一个咖位争的头破血流,然后白天还要打扮的光鲜亮丽,站在镜头前装姐妹花。”

“累不累?”

许暖白并不正面回答祁羡的问题,反倒询问祁羡。

“你呢?”

“S城那么好的工作,含着金汤匙出身的背景,却将自己放逐到这样一个地方来。”

“每天面对那一堆鸡毛蒜皮的小事,今天邻居打架,明天明星撕逼,累不累?”

这话噎的祁羡说不出话来,只恨恨的嘟囔一声,“要不说,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隔壁学校的文科女,一个个牙尖嘴利,空有大道理。”

许暖白异常鄙视的扫了一眼夸夸而谈的祁羡。

“好巧,我也很讨厌隔壁学校的理工男,一个个空有理想抱负,实则木讷不懂情趣。”

“还有,我不属于文科,我是学艺术的。”

祁羡:“……聊点正经话题。”

许暖白:“好,那你今天过来送什么资料?”

祁羡的神情变了变,“本来不应当告诉你的。”

“毕竟你也算是当事人之一。”

许暖白蓦然在原地站定,低着头,扯住了祁羡的衣角。

凉风顺着脸颊刮过去,像刀刃。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喉咙间挤出来,“跟……周如生有关系?”

祁羡点了点头,“今天接到了上面的通知,要我们暂时放了周如生,因为当事人赵小姐还没有清醒,没有办法从她的身上取得证据。”

“有人出面保释的情况下,只能暂时放人。”

许暖白只觉头脑中最后一根线骤然断裂,裂成片片碎渣,与尘烬融为一体,肉眼难辨。

出面保释周如生的人,许暖白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她只是没有想到,高衍城的速度这么快。

祁羡径自说着,一转身,便见许暖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下意识的询问。

“许女士?”

许暖白抬头。

站在一棵枯木之下,几片枝条掉在她的肩膀上,沾在在她漆黑如墨的长发上。

那枝条往下滑,被长发绊住枝桠,动弹不得的吊着,晃荡着,在空中划过小小的弧度。

这枯枝生不逢春,便被许暖白的头发丝绊住了脚步,从此再无抽枝发芽的可能性。

许暖白浑然不觉,微微歪头,勾唇,清纯散漫,却又嘲弄十足。

“没有证物?”

“我的手上,就有证据。”

“我也是当事人之一吧。所以,你们在放人之前,为什么不来问问我呢?”

祁羡微微一愣,然后笑起来。

他的牙齿很白,很整齐,笑起来的时候,恰好与身上的制服形成相反的映衬,制服颜色越深,牙关越白。

嘴角边,隐隐约约浮现一个小小的酒窝。

“直觉告诉我,来找你是对的。”

许暖白眯了眼睛,便见祁羡对着她伸出手,“所以,证物呢?”

她轻轻叹气,“今天晚上,就能给你拿过来了。”

“别急。”

何况,她才应当是着急的那个。

周如生一天的逍遥日子,她就会有一天活在梦魇里,等待有个人打破厚重的龟壳,拉出她来。

晚上,许暖白还跟祁羡吃了个饭,走出门口,隐约感觉到背后有灯光一闪,再回头的时候,却发现什么人都没有。

身边的祁羡问到,“怎么了?”

许暖白摇头。

“没事,走吧。”

夜幕降了三分,祁羡提出要送她回酒店,被许暖白拒绝了,她跟祁羡两个人分开在影视城的岔路,在余光中见到一辆黑色的车。

沉默的跟在她的身后。

高衍城的助理从车上走下来,恭敬的站在许暖白的身边,一个眼光都不曾给站在一边的祁羡。

“许小姐,您该回去了,先生在等您。”

祁羡站在许暖白的一边,只觉得诧异,下意识的询问,“这个人是谁?”

许暖白低垂眉眼,轻声应声,“嗯。”

并不过多解释,而是伸着手,跟祁羡摆摆手。

然后坐上高衍城助理的车,一路回到了高衍城位于影视城旁边的公寓。

栋栋楼盘,灯火通明。

她又回到了27层。

打开门之后,周栩栩和高衍城两个人都在里面。

周栩栩听见门的动静,似是惊讶,看见许暖白时,惊叫一声,缩进高衍城的怀里。

“她……她怎么回来了”

许暖白站定在门口,盯着室内的两个人,周栩栩的身上裹着一层浴巾,薄薄一层,遮不住身上的皮肤。

身上带着一层红,浴巾之下露在外面的背脊上、脸颊上,像是被人打破了柔嫩的蛋壳,露出内里白皙的蛋清。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性,这种红是高衍城弄上去的。

许暖白别过视线。

紧着便听到高衍城的声音,甜言蜜语,都是说给周栩栩。

“她不回来,今天晚上你若是难受了,谁来照顾你?”

周栩栩顿时又是撒娇嗔怪,“真讨厌,谁说我今天晚上一定会难受?”

助理从房间退了出去,顿时就剩下许暖白跟他们两个人。

许暖白规矩的脱鞋、脱衣服,人还未站稳,便听到高衍城的质询,“去哪儿了?”

“拍戏。”

高衍城冷笑一声,“拍到现在?”

许暖白佯装不明白高衍城的态度,“碰到了一个熟人,然后吃了顿饭。”

顿了顿,“毕竟中午看见某些人吃饭,饿的不行。”

高衍城呼吸一窒。

“什么熟人?我看八成是熟哥哥吧?”周栩栩言笑晏晏的,扯着高衍城的外套,将自己包裹在里面,“小许也到了发春了时候了。”

一字一句,均是针对。

许暖白抬头看人,然后低下头去,“现在还没有到春天,但是屋内却已经有了春天的温度。”

她声音一顿,别有所指,“可能是有的人体温太高了,降降比较好,毕竟是人,不是猫猫狗狗。”

指桑骂槐,许暖白并不逊于任何一个人。

这话一出,周栩栩便恼了,刚想发作,却又眼珠一转,靠进高衍城的怀里。

“衍城,你看她。”

高衍城拍了拍周栩栩的背脊当抚慰,冷着声音。

“出去半天,牙齿倒是伶俐不少。”

许暖白抬着眼眸,跟高衍城对视。

所有的委屈,不甘,都在这一刻涌上喉咙,许暖白说不出话来,抗拒的后退好几步,别过头,硬挺着,一声不吭。

许是源于怀中还有一个周栩栩,许是其他,高衍城眯着眼睛,盯着许暖白,缓声询问。

“在闹脾气?”

许暖白不说话。

却听见高衍城的声音沉着,像晨钟暮鼓,一下下的敲在许暖白的的身上,“阿白。”

“什么时候,轮到你可以闹脾气了?”

许暖白骤然转过身来,盯着高衍城。

哪怕是养只猫,养只狗,还能够有不高兴的时候,她是一个人,再怎么卑躬屈膝,放弃尊严,她也是一个人类。

有着活生生的心脏和血脉,也有生命迹象的,人类。

许暖白红着眼眶,抿着唇角。

高衍城却不看她。

他带着怀中的周栩栩,缓慢的往卧室走去,视线一丝一毫都没有落在许暖白身上,却让许暖白跟上。

许暖白默默的跟在身后。

主卧室很大,许暖白没有进去过,因为走到门口,她便听到了高衍城的声音,“你等在门口。”

许暖白的身体一僵,然后低着头,迟缓的,弯下自己的膝盖,找来一个小坐垫,坐在了门边。

眼睁睁的看着高衍城抱着周栩栩,然后两个人滚在同一张床上,交缠在一起。

门开着,声音的传入许暖白的耳中,每声每调,都是甜媚。

周栩栩在床上与床下截然不同,大抵是知道许暖白还等在门口,更是放开了声音。

“衍城……你真讨厌……”

哪里像是受罪的模样。

分明是欢喜。

她想起来,那天周栩栩在卫生间的洗手池前面告诉她的话。

周栩栩得意洋洋的告诉她,高衍城从来不会把那样的手段用在周栩栩身上。

的确如此。

周栩栩靠着的是柔软的床垫,听着高衍城细致的安抚,“准备好了告诉我。”

如果是她的话,大抵只会被狠狠按在冰凉的地面上,然后深深贯穿。

结束之后,让她滚回床底下。

许暖白那时,甚至还怀着孕,挺着半大的肚子,睡在地面上。

她连床边都沾不上。

大抵是母性本能作祟,第二天醒来,却又回到了床|上,身边空无一人,被褥盖的严实。

高衍城在里屋低哑的唤她。

“把避|孕|套拿过来。”

还伴随着周栩栩的媚声,“衍城……”

几乎在一瞬间,她明白了高衍城的意思,为什么让她候在门口。

她扶着墙壁起身,缓慢走到客厅中央。

桌面上放了几个袋子,开了口,里面装着崭新的套装。

许暖白将东西拿出来,看了看。

在润滑液的上方,隐隐约约能够看到一个个细小的针孔。

被人认为扎出来的。

一瞬间,某种心思涌上许暖白的心头。

周栩栩想要怀孕,想要生下高衍城的孩子!

她拆开了所有安全、套,一个个的检查一边,将有问题的扔进了垃圾桶里,没有问题的攥在手心里。

挪到高衍城的身边,低着头,将手中的东西送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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