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秀色可为筹码,可为交换,比起儿子来用得更趁手。
莲姬呆呆怔怔,又听到父亲对自己说道:“莲姬,在我大楚,男主外,女主内,儿女教养都归主母、嫡母,为父疏忽,对你有疚有恨铁不成钢,如今说什么都晚矣。”
“为父希望你能如实交代,戴罪立功,能为自己博一条生路,你永远都是为父的女儿。”
赵清风说完又朝皇帝一叩:“臣也拜托陛下了!”
这一叩,仿佛叩到了莲姬的心坎里,脑子里闪过的是儿时父亲抱着自己玩耍的情景。
父亲对她的疼惜从来不用怀疑,莲姬的心绪涌动,突然抬头,看到母亲的眼神落在父亲身上,却是带着恨意,不似刚才还有几分内疚,心中一悸。
皇帝让赵清风来宗人府图的也只是动摇人心,目的达成,便命人将赵清风带走。
临走时,赵清风最后望了一眼自己的妻女,才叹息着抬脚。
丁公公把人送到外面,见这位廉正的官员神色游离,低声说道:“大人放心,陛下自有分寸,既然应允不会连累赵家宗族,便一定说到做到,君无戏言。”
“公公言重了,我自然是相信陛下应允,只是……”赵清风眼眶带着血丝,这几夜完全是熬下来的,从未真正安眠:“毕竟是我的妻女。”
“谁知道郡主如此胆大呢,不过咱家斗胆一句——鼻烟壶一事看来两位确实不知情。”
赵清风心中微动,不待反应,丁公公一拱手,转身走了。
宗人府里,莲姬心绪因为父亲的到来变得起伏,而安雅郡主的眼神变得漠然。
对着大楚的九五至尊也没有几分敬重,大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朱允瞧着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轻笑道:“郡主深情,倒是伤到了朕的臣子。”
“陛下,臣妇这些年与赵侍郎真真假假,早就分不清楚了,事到如今无话可说。”
“你为官至道付出良多,可惜他却视所有人为工具,若是对你有情,怎么会让你远嫁?”
朱允深谙人心,叹道:“这次你们母女俩作为死棋,他岂有不知之理,另外,朕提及此人,你却面色如常,可之前民间分明有流传——倭国使臣带着他的首级前来。”
“看来郡主已经知晓他是假死,那首级并非属于他,你二人定是曾经联络过。”
安雅郡主神色不变:“臣妇深居简出,鲜少外出,陛下所言臣妇一无所知,什么首级?”
这是准备装糊涂了,朱允不气反笑:“冥顽不灵,朕也无需多说,自有人审问!”
说完,朱允果然懒得搭理她们,摆驾回宫!
丁公公也是一头雾水,陛下怎么就打道回府了,就,就这样?
皇帝与赵清风现身后就离开,安乐郡主却是有些沉不住气,刚才的镇定自若全是假的。
莲姬默默看着母亲的表现,皇帝刚才的话虽然寥寥几句,发问也是短促的几句,其中的信息却不少,她默默地消化了这一会,说道:“所以,官至道真的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