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六年后,他们竟然还会有再见的机会。
如今,她的确如他想象的一般,长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
而他从前,居然一直不知道,她其实是左相府的千金。
如果知道,四年前,他定然不会为她跟自己的三弟赐婚。
只是,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如一枚石子投入幽寂的湖底,他数年来不曾有所波动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一旁的孙公公见状,笑着说道:“信王妃确实是有真性情。”
其实,他想说的是,苏瓷说的那些,全都是皇帝心中所想。
皇帝也不喜欢那些虚伪的人与事。
这个世上,她大概是最了解皇帝心思的人了。
可惜,了解又有什么用,她已经都是皇帝的弟媳了。
俊美平和的面容似产生一丝皲裂,萧祈安只觉自己错过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这怕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既然如此,那他要做的,就是守护好她,让她远离世间的污浊,永远都能像现在一样纯真乐观。
她本应该是自由奔跑在草原上的小鹿,不该被贵族的条条框框束缚住。
“真性情固然是好。但在一些场合,却会给她带来祸患。”指尖的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萧祈安敛了容色,平静地吩咐道:“福安,朕要你去做一件事。”
天凤山庄内,百花齐放,花香馥郁。
花间的宴席早已设好,众多京城贵妇,和宫中的嫔妃流连在花丛中,言笑晏晏。
美人配美景,确是美不胜收。
除了昌平长公主没到之外,其他人都差不多到齐了。
这时,有人疑惑道:“怎么不见信王妃?”
“信王妃的身子一向不太好,该不会又病了吧?”
齐王妃冯清颜别过头,加入她们的谈话,嫌弃道:“这是昌平长公主亲自邀请的赏花宴,长公主殿下在陛下心中的分量有多重,是谁都得给她个面子,病了就有理由不来吗?”
其他人费解地看她,“会不会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呀。齐王妃,我记得,你和信王妃未出阁前,貌似还是从小的手帕交来着,怎么你都不帮信王妃说话?”
手帕交?冯清颜心中满是不屑。
她跟苏瓷,从小竞争到大。凡是有人提起她,就必然会拿她跟苏瓷作比较,这种情况下,她们怎么可能会成为手帕交。也就是左相府和冯国公府来往比较频繁,她们表面上看起来比较要好罢了。
四年前,在竞选信王妃时,她输给了苏瓷后,两人的关系就更恶劣。
想到此事,冯清颜的心里平添了一股闷气。
大家都说,信王府后院没有其他女人,信王只宠信王妃一人。可齐王呢,整日里,搂着各种狐狸精,都不知道把她这个正妃遗忘到哪里去了。
都怪苏瓷当年跟她抢。要不然,现在被人羡慕的就是她了。
“我为什么要帮她说话。谁知道信王妃不来,是因为真的生病还是装病呢。”
冯清颜心里暗道,这会子,苏瓷可能还在山路上。等苏瓷到了,就等着被责怪吧。
话音落,苏瓷的身影蓦地闯入了她们的眼里。
在她身边的,却是令大家都感到意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