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动之前,她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李诺没有杀她,也没有对她做什么,只是将她送到县衙,的确出乎了她的预料,可她怎么能感谢杀父仇人的儿子?
裴哲知道她内心的挣扎,叹了口气,说道:“刚才他应该已经知道,本官徇私放了你一条生路,但他并未点破,所以,伱不该骂他“狗贼”的,他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少女的下唇已经咬出了血,喃喃道:“为什么?”
裴哲耸了耸肩,说道:“这个问题,你得问他了……”
虽然和李诺只认识了短短一天,但浸淫官场多年的直觉告诉他,这位大理寺卿的儿子,似乎不是一个坏人。
留那女子一個人静静的思考,裴哲背着手走出牢房。
回到县衙院子里,右手习惯性的摸了摸腰间,裴哲表情一变,猛然低头,惊愕道:“我牌子呢?”
与此同时,长安街的一辆马车上,李诺看着手中一个玉牌,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法典》虽好,但副作用也让他防不胜防,那一手娟秀的书法也就罢了,这顺手牵羊的毛病算什么事啊……
这块陌生的牌子,很有可能是他刚才无意中从长安县令身上顺来的。
虽然李诺已经很注意了,但还是没办法完全避免。
吴管家看了眼他手中的玉牌,苦口婆心的劝说道:“少爷,凤栖楼的牌子可不兴带在身上,如果让少夫人看到了,你知道后果的……”
凤栖楼李诺审案的时候听到过,似乎是长安一座有名的青楼。
他当机立断:“快,掉头,回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