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李小子又猜对了,歹人果然现身,那么只要拼赢这帮人,就能活
带着这样一股强大的求生意念,以许家大郎为首,人手一把螯钳的人料们,面对人数多过他们的持刀黑衣人,爆发出一股浩然磅礴的巨大战意。
黑衣人迅速将他们包围,但是没有动手,这时光亮石门里又传来动静,结伴走出六名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人。
“一群腌臜蝼蚁”
为首的黑袍人冷笑,声音中透着股阴森和残忍。
就凭这些个老弱妇孺,也敢跟黑衣护卫相搏
简直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全部杀掉”黑袍二哥抬起右手,隔空点在李晏清身上,“这小子先给我留着,老子要好好伺候他。”
黑衣人得令,刀光闪耀,杀机毕露,就在许家大郎怒喝着,带领众人准备亡命厮杀时,一道很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
“启”
芒鞋少年藏于手心的方块宣纸被扔出,少年的脑海中早已存想了在场所有歹人。
许家大郎等人见此一幕,满脑子浆糊,甚至恼怒于少年在生死攸关之际,不知道赶紧搏命,却好像突然抽风般搞些有的没的。
不过下一息,他们骤然缩眼。
只见那张竹青色宣纸,在空中奇异消化。
就好似扔进沸水里的一块盐巴,不,比那更快,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在世间出现过。
那些行将冲过来的黑衣人,皆是动作一滞,包括六名黑袍人也是一般。
旋即,有人突然双目血红,仰天长啸,那声音里饱含着无尽悲痛。
李二对此最是熟悉,因为不久前,阴柔少年也曾这样过,在得知徐三小姐的死讯之后。
有髯须大汉忽然蹲地,泪流满面,嘴中发出嘤嘤之声,肩头不停抽动,哭得尤为伤心。
李小妹对此更是不陌生,被抓来此地之前,她这般哭过好几回,一回是得知徐三小姐死了,一回是看到大哥和二哥在街上被人打,一回是目睹隔壁陈家的遭遇。
有黑衣人陡然捂住胸口,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惊愕。
李晏清对此也很熟悉,当时在春熙街以为徐三小姐是妖怪时,少年便感觉一股钻心的痛,霎时间觉得某种信念都崩塌了。
还有硬实汉子,脸上呈现出一种凄婉之感,提起快刀,没有丝毫犹豫抹过自己的颈脖。
徐三小姐便是死于割喉。
不过更多的人,还是在悲伤嘶吼之后,向着目所能及的所有人,疯狂挥舞快刀。
因为他们代入的是李二。
这篇花祭中,作为一个男人最容易代入的角色。
男儿生于世,惟美酒和红颜尔。
如今红颜惨死,愤怒和疯狂占据他们的心头。
此地,可没有他们的大哥和小妹给予抚慰。
同时这份情绪,也在持笔者才情横溢的笔墨渲染下,比现实来得更加浓烈,更加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一篇故事,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不同感受。
一样的故事,由不同人来书写,饱含的意义也会大相径庭。
这便是张绪风所谓的因人而异。
李家兄妹呆若木鸡。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