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腾一怔,打了一个酒嗝,这才说道:“嫂子你真是没安好心,却是要灌醉毛某吗?”
朱默拍了他一下,说道:“老弟,你就给你嫂子这个面子,喝了吧。大丈夫,害怕一碗酒吗?”
毛腾猛一举手,恍惚地吼道:“好,我跟嫂子干他一碗!”
毛腾刚刚喝下酒来,朱默身旁一个军吏就坏笑道:“毛主簿,该罚一碗!跟嫂子干他一晚,这话说得可不对头啊。”
席间众人哄堂大笑,毛腾臊得满面通红,朱默也装醉佯作不忿道:“公举,你这话说得忒不地道,该不该自罚一碗呢?”
毛腾迷迷糊糊又被灌下去一碗酒。
也不知道吐了几次,毛腾终于清醒了过来,只觉满脑昏昏沉沉,周围尽是刺鼻的熏香气味。一缕刺眼的阳光已经从窗缝中照射了进来,毛腾忍不住猛一眨眼,霍地就挺起了上身。
这……这不是“香满楼”吗?
毛腾不禁皱眉,心想自己怎么会在酒醉之后跑到这种肮脏的地方来?虽说自己对这种地方没有太大的抗拒感,可是自己烂醉如泥,就算再猴急也不可能溜到这里啊。
穿好衣物正要出门,回头却一眼瞥见了朱默的老相好,也就是那个屁股上长了一颗大黑痣的娼女。毛腾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赶紧就往楼下走了去。
“毛军爷,你可醒了啊。”
毛腾摸了摸衣袋,却是根本没有带钱,脸一黑也不再搭理她,就径直往外走了去。不过那女人并未再阻拦他,毛腾松了口气,这才出了去。
脚步踉跄地回道宅前,却看到宋配穿着一身布衣,急惶惶地道:“主簿啊!你哪里去了,今早马老君侯在秦州兵马护送下车驾进城,小都尉和朱司马带着将士们都去迎接,单单少了你啊!”
毛腾登时就脸黑了下来。
“秦州兵马?”
宋配回道:“是秦州兵马,带兵的是新平太守皇甫重和金城太守游楷。”
毛腾猛的擦了擦额头,问道:“游楷……这人不是金城郡的都尉吗?”
宋配说道:“大概是升官了吧。”
毛腾心中不禁憋闷,宋配忙道:“主簿啊,你还是快些去太守府拜见老君侯吧。眼看你费尽心机保下了孤城,到头来要论功行赏却没了你的事了!你怎么如此糊涂啊!”
毛腾本来酒气未散,听到他这么一说,更是头疼不已。赶紧搔着脑门这就往太守府跑了去。
毛腾黑着脸下了马,快步奔入太守府内。抬头一看,马咸一脸忿忿,大冷天光着膀子在院内持一把粗糙的浑铁戟站立。毛腾不由心头发麻,他也是知道的,马隆最不待见酗酒兵士,而马咸却极为好酒,每次喝醉,都要持着一百五十斤重的浑铁练功戟在院内罚站,好不痛苦!
练功戟由于是浑铁打造,又为了刻意加重分量,所以铸造得极为粗糙重大,并不适用于实战,而只是平常练武所用,有点类似于现代的杠铃。饶是马咸力大无穷,持着这等重物,久站之下已是双臂发麻,苦不堪言。
毛腾看到马咸苦态,不禁皱眉,赶紧小跑入厅。头也不敢抬,这就跪了下来。
“老君侯,小人来迟,还望老君侯责罚。”
马隆平稳地坐在上位,发出了他低沉的声音:“毛腾,你立了大功,老夫怎会罚你,坐下吧!”
毛腾连忙起身,抬头一看,右首坐着朱默和游楷,而左首则坐着一个短髯汉子,想必是新平太守皇甫重了。他呼了口气,这才小心翼翼坐到了左首的下方。
马隆说道:“诸位,此人是我平虏护军帐下主簿。想不到在严舒溃败雾山的危难之时,他能筹划方略,辅佐朱司马和我儿马咸守住这座危城。马某在西平十数年,却忽略了这般人才,实在是愧对朝廷。”
毛腾虽然面色未改,可是后背却已经大汗淋淋。因为他明白,有时候上司故意夸奖,就是责难的先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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