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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边境，一处人迹罕至的无名山谷。海拔三千多米的山峰深处，风不大，雪花一片一片地静静飘落，渐渐在地上隆起了一个小包。
“呼叫雪峰，呼叫雪峰……三刀请求开火！”
喊出开火这两个字的时候，李川的喉咙一阵哽咽。透过狭窄的瞄准镜，一个身穿浅色长裙的小女孩出现在校准线的中央，看样子不过五六岁，正摇摇晃晃地张着双手，试图攀过窗台翻进屋内。
那里不仅有熊熊大火，还有小女孩的妈妈。
“三刀请求开火！”
李川有十足的把握，如果现在开枪的话，子弹可以精准地穿透小女孩的右腿，令她瞬间丧失行动能力，避免翻进屋内葬身火海。
用一条腿换一条命，无疑是划算的。
无线电另一端一直保持静默，相信他们也在进行着激烈的心理挣扎，才会如此犹豫不决。
可惜，时机稍纵即逝！
……
……
“啊！！！”
一声歇斯底里的呼喊突然响起，车厢周围的人全都被吓了一跳，大家的目光瞬间凝聚到一点，盯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年轻人。
李川全身绷紧，双手死死握拳，满头冷汗。当发现周围的异样目光之后，他的脸上红了红，连忙起身致歉：“不好意思，刚做了一个噩梦，打扰到大家。没事了，没事了……”
众人纷纷惜然，各自撤去目光。
“呸！一个大老爷们，做梦竟然吓成这个样子，丢不丢人啊？”说话的是李川对面的一个少女，只见她定了定神，骂骂咧咧地从座位上跳了下来。
刚才那一声大喊，她是被吓得最厉害的一个，直接一个蹦跶跳上了座位，缩到窗帘的后面。也许是觉得李川冷不丁的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了洋相，所以忍不住开口挖苦两句。
因为确实是自己的不对，李川也只好认了，还不忘微笑着冲她点头致歉。
少女看到李川这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模样，也只好作罢，气鼓鼓地坐回自己的位置，继续摆弄手中的平板电脑。
李川用力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这段时间着实奇怪，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多年的特种狙击手生涯，他自认为一向小心谨慎，绝对不会错过身旁的任何风吹草动，没想到今天竟然会在吵杂的列车车厢里沉沉睡去。
难道是因为这块骨牌？
李川把手伸到胸前，隔着衣服轻抚着内里的那块骨牌。这是三天前，那位好心收留自己的游牧同胞的临别赠礼，说是偶然捡来的小玩意，权当留个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