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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剑南点点头,“看来你今天是有备而来。我也就不客气了。”
“范大师,你对付这种人,跟他客气什么?”周围的那些算命摊的摊主个个在那里吆五喝六。
“哼,我原先听说你范剑南的时候,以为你是个多了不起的人物。到了这里才知道你也不过就是个算命的。为此我还特意在这条街上逛了几天,想看看你们这些自诩灵验的算命师是些什么角色。一看下来才知道,你们的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入流,全是骗人的鬼话。你这个算命大师也可想而知。”外国人冷笑道。
“先声明一点,我是算卦的,不是算命的。你要是连这点基本的东西都没有弄清楚,你最好不要乱说话。另外一点,你说别人不入流的时候,最好看清楚你自己是个什么货色。”范剑南慢悠悠地道,“一般在不入流的人眼中,其他人都是不入流的。说了半天,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能不能报出来让我们长长见识?”
“肯特。”那个外国人缓缓地道,“印度秘教唯一的欧洲上师。”
“噢,上师,瑜伽是吧?”范剑南笑笑道,“你在我们这里转悠了一圈,就说我们流传了几千年的这些传统文化只是骗人的鬼话。那么是不是我在街头巷尾的瑜伽馆里逛一圈,就可以说所有的瑜伽术也不过就是一些女人练练,用来减肥的健身操?由此可见你这个上师也可想而知。”
肯特的脸色一变,猛然一拍桌子喝道,“你说什么?”
“听不懂啊?抱歉,就算听不懂,我也不会给你翻译成英文。”范剑南耸耸肩道,“来吧,既然你大老远的来了,也肯定是想看点新鲜东西。我们换个地方,去我的天机馆如何?”
“抱歉,我不会去那里,我知道你那里有某种非常特别的东西。”肯特冷笑道,“所以我才在这里等,我知道你一定会出现的。”
“你的意思是在这里?”范剑南皱眉道,“这里的人太多,我可不想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太丢脸,这种事情我们中国人是做不出来的。我们喜欢凡是给人留点余地,照顾一下脸面。”
“我不要脸!”那个肯特的中文是跟藏民学的,本来就不是太纯熟。这时讲出来的,更是和他本身的意思完全想反。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哄笑,“不要脸?看来今天我们还真是见到不要脸的人了。”范剑南叹了一口气道,“这世道就是这样,有人给脸不要脸。你能拿他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治治他啊!”立刻有喜欢闹事的在一旁煽风点火。惹得那些算命摊的摊主都在那里高喊着,声援范剑南。
范剑南耸耸肩道,“那你们各位可给我做个证不是我欺负他,而是他找上我的。”
“废话少说,范剑南让我看看你的本事。”肯特一伸手,抓起了桌上的塔罗牌,微微一晃,就展开了一副扇形,手法非常纯属地洗牌。然后看着范剑南道,“怎么样?我们来玩玩?”
“有点意思,莫非你在算命之前当过发牌的荷官?”范剑南一笑,在他面前坐下道,“你想怎么玩?”
“在我们西方,算命是一件非常严肃而且认真的事情,即便是很有经验的算命师也不敢随便帮人算命。而一位算命师,不但要精通占星和塔罗牌,还要懂得精神力量。只有这样才算得上是一名合格的算命师。”肯特缓缓地道。“既然这样我们就来玩塔罗牌。”
塔罗牌,由“tarot”一词音译而来,被称为“大自然的奥秘库”。它是西方古老的占卜工具,中世纪起流行于欧洲,地位相当于中国的《周易》,其起源一直是个谜。塔罗共78张牌,其中大阿尔克纳牌22张,小阿尔克纳牌56张,可分别使用进行占卜,也可将78张混合共同使用进行占卜。
“怎么个玩法?”范剑南看着他道。
“我用这塔罗牌可以精确预测一些事情。”肯特眯起眼道。
“哦?有多精确?”范剑南缓缓地道。
肯特冷笑着道,“为了公平起见,我们就来测算这路边开过的车好了。你让人随便说一个时间,我们来看这个时间内经过的这辆车的车牌号是单数还是双数。”
“就这?”范剑南忍不住苦笑道,“小孩玩意儿。我在上幼儿园的时候,经常和我爷爷玩的小游戏。这样吧,你先算,算出了之后,我再补充,看看我们到底谁算得更准。不过你们这洋玩意儿我用不惯,那个谁,能不能借副麻将牌出来。”
“啊?麻将牌?”边上的算命师都是一阵愕然。
“当然,这死鬼佬都把算命摊摊摆到咱们家门口来了。我们不得让他看看实实在在的中国功夫么?他既然玩塔罗牌,那咱们自然要摆出真正的国粹,压压他的威风了。省得这家伙目中无人。”范剑南笑着道。
“也是,应该,应该。”立刻有个算命摊的摊主道,“我这就去拿,附近的麻将馆我熟,我去借一套牌出来,几分钟就行。”那个算命摊的摊主生意也不做了,拔腿就去借麻将牌了。
“范剑南,你在侮辱我。”肯特看着范剑南沉声道,“你以为我们不知道麻将牌是做什么的么?那是赌具!”
“还是那句话,对于不懂的东西,你最好先看着,别急着开口暴露你的知识狭隘。”范剑南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嘲讽道。
只是一会儿工夫,那个算命摊的摊主跑回来了,将一副麻将牌摆在范剑南的面前。
范剑南微微一笑,“洋鬼子,今天我就让你开开眼。筒、条、万,序数牌108张,是天罡地煞之总和。”,他慢慢地码起了牌,然后摆出了东南西北四张牌,“这是东南西北,象征四象,任何麻将牌上的色都是三种颜色,红绿蓝。这是天地人,三才之象。所有序数牌,小不过一,大不过九,这叫九九归一。
春夏秋冬和梅兰菊竹,象征四季更替,万物消长。这一副麻将牌之中包含了天地至理,你这种老外根本不懂其中的内涵。”
不但肯特不懂,就连边上的那些算命师们也个个目瞪口呆,有人小声道,“还有这种事情?我这打了大半辈子的麻将了,怎么就没考虑过这里面的道道呢?”
“你懂个屁!这就叫境界。境界到了,任何东西随手而占。不光是这麻将牌,人家那叫随机占,又叫心占,什么迹象他都能从中判断出其中的隐含意义,这已经不是一般的术数了。”一个算命先生一脸忧郁地道,“这种人,世间可遇不可求。”
“算了算了,别吵,看他们的。”边上有人又低声道。
肯特看着范剑南道,“好,既然你执意要用麻将牌,我也不反对,那么我们就来比比看。”他迅速在桌子上派出了一列塔罗牌。然后从中翻出了一张沉吟道,“五分钟之后,有辆车经过,那辆车应该是红色的,车牌的尾数应该是单号。”然后他又翻出了一张牌,看了看,低声道,“车上的人是个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年龄都不是很大。”说完之后他冷冷地一笑道,“范剑南,看你的了,你还有什么能力做出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