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柳老师的学生啊，果然是名师出高徒。”
“柳老师师徒情深，我们就不打扰了。”
“师徒参加同一届金鼎电影节，也是一项美谈。”
于是，这群娱乐圈人精在陆晓求助的目光之下，恭维了柳程先两句，以比猪还快的速度跑了。
还有一个没有跑的人——
顾宜筱。
但陆晓宁愿她和猪一样地跑了。
此时此刻的顾宜筱眼波流转，晃着手中的酒杯，一点也没有解救被拎着领子的陆晓的意思。
“他去人妖之国的路费是我出的。”顾宜筱面不改色地瞎扯淡，在陆晓震惊的目光之下风轻云淡地走了。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顾宜筱！
陆晓瞪大眼珠，恨不得徒手撕了对方，做成手撕牛肉干。
“我们谈谈？”柳程先拎着陆晓的衣领，和善地说道。
“好的，老师。”陆晓露出乖乖牌笑脸，任是谁看到，都会夸一句这是一个尊师重道的好孩子。
当然，那是大家都看不到陆晓内心的疯狂吐槽：老男人，有本事先放开我啊！
不愧是经验老道的柳程先老师，他熟门熟路的带着陆晓到了一个无人问津的阳台。
以陆晓名侦探小学生的眼力推测，这个阳台被清场了。
至于清场的人，现场人精这么多，名侦探小学生暂时还不知道，也与案件没有任何关系。
“听说，你为了个角色，跑去做变性手术了。”柳程先打量着陆晓，眼中含着欣慰？复杂？佩服？
什么鬼，欣慰是个什么情况？还有，听说是听谁说的，哪个老王八蛋嘴这么大！
“老师不及你，”柳程先拍拍陆晓的肩膀，“你为艺术献身的精神，值得所有人敬佩！”
这，这，这还是他那个以戏弄学生为乐趣的恶趣味柳班吗，人设崩了啊喂！
“老师，其实我……”我是陆晓的弟弟，没做变性手术。
“别否认了，你爸都跟我说了。”柳程先眺望着城市的灯光，眼中闪烁着对学生的期待与未来。
陆晓：“……”他现在收回那句嘴大的老王八蛋还来得及吗？老王八蛋的崽子，可以跨物种做个人吗？
陆晓哽了哽，随着柳程先的目光看向城市的灯光，闪闪亮亮的，还挺好看，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气沉丹田：“既然老师你都知道了，那我就大发慈悲地承认了吧，是的，没错，我——”
“什么？！你竟然真的去做了变性手术！”柳程先一脸震惊。
陆晓：“？？？”到底是谁逼他承认去做了变性手术的，现在震惊个毛线啊！！！
于是柳程先在陆晓控诉的目光之下，勾起他六十岁老男人依旧帅得能让广场舞大妈们尖叫的笑容：“小顾说你去做变性手术了，我其实是不太信的。”
“那你还提起我爸！”要不是提到他那和柳班忘年交一生推的老爹，他能承认变性手术这种见了鬼的事吗！
“哦，小陆啊，”柳程先回忆了一下，“小陆说他有个失散多年的儿子终于找回来了。”
但是有一个和陆家是亲戚的老婆的他，怎么可能相信这种扯淡的借口，他绝对有理由相信陆晓这个皮上天的小家伙跑去做变性手术这种在其他人眼里相当奇葩的事。
于是陆爸爸在柳程先的逼问之下，为了保全儿砸不被捉去实验室，只能小小的影响了一点点儿砸的形象，意会地同意了柳程先的想法。
但是谨慎的柳程先还是需要当事人的亲口承认，这绝对不是他的恶趣味。
“你诈我！”陆晓气鼓鼓地看着柳程先，终于明白自己又被套路了，果然还是那个特讨厌比顾宜筱还讨厌的柳班。
柳程先摸摸陆晓的脑袋，一副看待乖孙的慈祥老人模样：“乖啦，小孩子不能说谎的。”
好过分，都毕业了，他竟然还不曾胜过柳班一次！
陆晓垂头丧气，老狐狸还是这么讨厌。
“啧啧啧，怎么做了变性手术之后，心理承受能力都下降了？以前的你还能大战三百回合的。”柳程先摇了摇头，失望地看着陆晓。
我去你奶奶个熊熊，耍了他，还要让他怎样，傻兮兮地笑吗！
送你一个白眼自己体会。
“唉，本来啊，想推荐个小家伙给屈导的，可惜，可惜……”柳程先遗憾地叹了口气。
屈，屈导！
陆晓张大了嘴，是那个走出国门，拿奖拿到手软的那个屈导吗！
陆晓迫切地盯着柳程先。
“啊，今晚夜色正好，老婆催我回家吃饭了～”柳程先伸了个懒腰，往室内走去。
吃什么饭，已经九点了好伐，还有这里是B市，B市，他家姑奶奶在H市！
“姑爷爷～”陆晓扯着柳程先的衣袖，大眼睛扑闪扑闪比城市的灯光还闪亮。
“嗯。”柳程先扯过阳台上不知道是谁摆着的藤椅，大刀金马地坐下。
“姑爷爷，今天累了吧，孙子给您捶捶肩。”陆晓顺势而上，捶肩按/摩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
柳程先摆弄脖子，陆晓见风（脖）使舵（手）。
“还不错，以往伺候你姑奶奶的拿手绝活，果然与众不同。”柳程先满足地点点头，终于享受到老婆口中侄孙的按/摩了。
“姑爷爷，屈导……”陆晓一边奋力按/摩，一边暗示。
“嗯，这边。”柳程先指指左肩，打断陆晓的开口。
“好的，姑爷爷！”
……
“嗯，不错。”柳程先享受了一把只属于老婆的至尊按/摩，起身弹弹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作势欲走。
“姑爷爷，屈导～”陆晓连忙帮着柳程先整理褶皱的衣服，意图阻止柳程先离开。
柳程先装模作样地拍拍脑袋，犹疑地打量陆晓：“看我这记性，屈导还差个女主，现在的你可能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