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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龙王高歌

新建局海京分局住院部,icu特殊病房。

特别设置的“技术人员”观察室,夹在走廊与真正的病房之间,一贯是时而人满为患,时而空空荡荡。但最近几天,观察室里无论来了谁,最后永远留下相同的一人。这人犹如不需要吃也不需要喝,只是搬着椅子一动不动的坐在玻璃隔窗后,紧盯着病床上那与各种仪器相连的人。

随着时间推移,病床上的人毫无起色,且生命体征越发的微弱,最终连医生都不愿意走进观察室聊病情,通常是来了就快速离开,而观察室里的人也不曾走出去询问,始终安静的待在原地,仿佛如果他不这么做,病床上那人就会离奇失踪一般。

新来的小护士忙的满头大汗,一路快走回到护士站,路过特殊监护区时朝里面看了一眼,即便走廊上只有踟蹰的家属,但她依旧摇了摇头,仿佛目光已经穿过墙壁,看到了观察室里面的情形。

拐进护士站,气还没喘匀,她忍不住问道“杨姐,是不是有灵根的人只靠灵气就能活啊”

四十来岁的护士长停下笔瞥了她一眼,又观察旁边忙碌不停的打印机“这只是理论上的,现阶段还没有人能做到。”

“但是啊”小护士压低声音,还没说完被护士长打断“新来的孕妇安排在哪个病房了,约束带呢”

小护士猛然捂嘴,神情惶恐起来“我,我忘了我马上去取”

杨护士长挺直身体,严厉的看向小护士,皱眉道“这是开玩笑的吗,你有那个时间关心副部长,不如多关心关心其他病人。”

“啊我,我没有”

护士长放下笔道“小刘昨天也没回去,今天早上我看她快晕倒了,让她回家了,今晚可能人手不够,你留下帮帮我,明天早上市医院调过来十个人,你就回家休息。”

知道现在是特殊时期,小护士答应的挺利索,想想又道“杨姐你也上了三天班了,身体能吃得消吗”

护士长没回答,片刻后一名医生风一般路过,撂下一句话“拿两支葡萄糖去观察室那边。”

护士长才道“去吧。”

小护士眨眨眼,等想明白是让她去送葡萄糖,顿时倒抽一口凉气“要,要送进去吗”

“不然呢”护士长眉毛一竖,显然真生气了“你当人家是猴子吗,被你从外边看几眼就行了别啰嗦,赶紧去”

小护士吓得转身就跑,等到了重症监护室外的走廊,才减缓脚步,深吸口气,小心翼翼推开了观察室的门“副部长,林医生让我给你送葡萄糖”

话音一顿,小护士喏喏不敢出声了,也不是因为别的,就是一推开门,那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叫性格弱一些的,在他面前连嘴都张不开。

不过这位副部长前几天的壮举已经传开了,简直“如雷贯耳”,尤其他待在这里的几天,都是相同的状态,她来之前已经做了一些心理准备。

对方没有回答,小护士挪移着进了门,将兑好葡萄糖的温水杯放在了对方手边的小桌上,起身时才偷瞄一眼,结果一看之下,不由浑身一颤,结巴道“您,您没事吧”

对方却恍然未闻,小护士停顿片刻,终于一咬牙说道“您,您记得喝我先走了”

等回到走廊上,她大大呼出一口气,感觉自己刚才心脏病都快被吓出来了。

毕竟之前关于副部长的一切,只是听说而已,谁也没亲眼见过,哪知刚才一抬头就看到,这位年轻的领导脸颊上,竟然还沾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血迹,那暗沉的颜色,已经彻底在皮肤上干涸了。

难道传闻中那天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还有

小护士想到刚才拿进去的葡萄糖水,为难起来即便副部长这么强势的人,看来也得吃东西、喝水呢,感觉他快撑不住了赵奇秋病人的病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转呢

可情况实在不容乐观呀。

小护士又朝观察室的方向看了一眼,暗自摇头,脑海中同时闪过病床上的赵奇秋,和观察室中的副部长,相比之下,副部长虽然醒着,但受到的煎熬显然不比病人少,那苍白的脸色,和眼底的黑青,都让副部长看起来精神都有些不正常或者和局里其他人说的一样,副部长的精神真的不太正常

她还在胡思乱想,走廊那头忽然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好几个人,一看都是楼上的同事,还有总局的张抗部长。

行动部一向神秘,小护士不由紧张,赶紧让开了道路。

“他还在里面吗”有人问道。

“谁”小护士一紧张也结巴起来“副部长吗对对,他在里面。”

那边张抗却直接推门,仿佛毫不怀疑鲜明楼在不在里面,还对其他人道“你们先在外面等我一下。”

小护士不由自主跟进去的目光被重新关闭的门夹断了,心里好奇的抓心挠肝,但回过神来,几个同事都盯着她,她才慌慌张张跑开,回去找护士长了。

张抗这边干脆利落的反锁上门,直接道“林东婉死了,局里让你给个交代。”

随着话音落下,沉默在两人间蔓延,就在张抗以为鲜明楼不会回答,转而摸向手铐的时候,一个许久未开口的沙哑声音道“什么时候死的”

张抗动作一顿,将掏出的手铐放到小桌上,在鲜明楼身边坐下。

“十分钟前。”张抗目光落在鲜明楼身边满着的纸杯上,端起来喝了一口,眉头立马皱起来,又把水杯放下了“我接到电话就过来了也看看他的情况。”

布料摩擦声响起,鲜明楼毫无预兆的站了起来,下一秒,张抗也是一惊,不由跟着站起身,快速扶住了身形似乎有些不稳的鲜明楼,目光骤然犀利“怎么回事”

就算五天五夜不合眼、不吃不喝,以鲜明楼的能力,这应该是家常便饭了,怎么虚弱成这样

张抗警觉的问道“你干什么了”

鲜明楼却很快站稳了脚步,好像刚才的虚弱只是张抗的错觉“叫医生过来。”

“什么”

“叫医生”

还没说完,重症监护室内所有能发出警告的仪器一齐响了起来,无论医生护士还是家属,最害怕的声音莫过于此,张抗心头也是一紧,再看鲜明楼,对方脸色骤然阴沉,更仿佛下一刻就会发疯。

但张抗也顾不了他了,目光转而被冲进病房中的医生护士吸引。

赵奇秋

望着病房内全力抢救的医生,张抗胸中沉闷的犹如压了一块巨石。

怎么会这样

赵奇秋昏迷被送来抢救的那一天,林东婉也同时住进了海京总院离鲜明楼远远的。

毕竟一个女人,又是袭击他人的凶手,在会场中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起初大家都以为是鲜明楼下的手。

好在张抗发现林东婉身上的伤有蹊跷,还有很多动物撕咬的痕迹,恐怕不是人类的手笔,这才让鲜明楼暂时脱身,只是因为这次的事件“处理过当”,又有许多目击证人,在鲜明楼还不知道的时候,局里就让他暂时停职了。

可后来局势混乱,外面又出现了这么多的“门”,等于将所有人架在了火上烤,更糟糕的是,随着调查深入,就连地方几座小县城,也有人员发回消息,说在边缘看到了门的痕迹,这就说明不只是大城市中出现了门,很可能只要是灵气充裕的地点,就会有门出现。

让鲜明楼回来几乎是刻不容缓的事情,局里也决定将酒店的“事故”放到日后再处理,只看鲜明楼愿不愿意离开住院部了。

但张抗对那天的事情其实还有疑惑,最主要的是林东婉身上的那种怪异的法术,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怎么能把赵奇秋伤成这样,都是张抗想知道的。

刚才单独进门,也是想诈一诈鲜明楼,从他嘴里了解一些真相,却万万没想到会再一次看到赵奇秋病危的场景。

林东婉昏迷期间也被抢救了几次,但就在刚才,因为严重感染抢救无效死亡,难道林东婉身上的法术是一种诅咒只要她死了,赵奇秋也会死

张抗心神大震,余光中鲜明楼却似乎受不了抢救的场面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等张抗追出去的时候,鲜明楼已经不见了踪影。

“人呢”

外面的下属心有余悸的点点头“走了,没拦住。”

张抗不由骂了一声,正要叫人去找,走廊那头又赶来了一伙人,为首的人张抗也不陌生,对方看起来疲惫到了极点,显得有些狼狈,也不知道在医院呆了几天,正是林钊本人。

看到张抗,林钊的神色更加淡漠木然,张抗却不由自主将目光落在了林钊腕上,一条金色的宽表带贴着手腕微微晃动,上面没有表盘,但林钊走过来这数秒,却看了它两次。

张抗没等脑中细想,手已经先一步动作,快速攥住了林钊的手臂,另一只手拉住了那条表带。

随着触感传来,张抗心头一跳,下一秒,身上传来一股大力,他被林钊猛然推开,再看对方,已经越过他,拿过了护士手里的笔,唰唰签下家属名字。

这边张抗心中却不停回想刚才触及表带的那一刻他早知道林钊手中的表带是伍百年的戒圈变化而成,但林钊只是一个普通人,就和鲜明楼的戒指一样,那恐怕是种保护的手段,后来伍百年身份大白,联想赵奇秋和林钊的关系,一切似乎是理所当然。

但今天,他远远看到林钊的手腕,竟然透出血迹,尤其刚才近距离查看,几乎是瞬间,张抗就被那表带上的热量烫的缩回了手,更别提林钊表带下的皮肤,已经被严重烫伤,血肉模糊,这种情况下,林钊竟然面不改色

而且那烫伤明显是新伤叠着旧伤,想到在病房内被抢救的赵奇秋,张抗忍不住猜测,如果每当赵奇秋病危,林钊就会以这种方式被牵连,那他一个普通人,伤势要是不处理,会有什么下场,都不用自己多说了,又万一,赵奇秋他

等等,鲜明楼呢

张抗发觉自己之前根本没有注意鲜明楼手上那枚戒指,那戒指又怎么样了,会不会也和林钊一样,上刑似的滚烫怪不得他当时提前让自己叫医生,应该是已经意识到赵奇秋的情况不好。

不等继续想下去,现实已经将张抗拉了回来,毕竟目前赵奇秋的安危似乎更加重要。

等待期间,张抗还是强制性的让护士处理了林钊的烫伤,可谁也没想到,最终竟然等来了最坏的消息。

监狱长死了。

恐怕只有监狱长的生死,能同时带来这样截然相反的影响。

原本欢欣雀跃的,突然再次潜回了深深的阴影中,让所有普通人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原本不言不语的,突然掀起了网络和现世的狂潮,这样一个“妖魔制裁者”的死,是否是那些诡异大门开启的前兆,是人类陷入危难的前奏

但无论外界如何波澜四起,浪花下如何深不见底,赵奇秋的葬礼依然是风风光光,宾客络绎不绝。

以他的年龄,本来葬礼应该低调行事,但林家人名声始终高调,结果却都死的很“低调”,所以赵奇秋的葬礼肯定是和其他人不同,又是林钊最宠爱的弟弟,葬礼花费恐怕抵得上赵奇秋结几次婚的。

而赵奇秋的朋友不算多,来参加葬礼的“人”却不少,许多记者被拦在外头,多半都希望葬礼上出现混乱,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的应该都是监狱长的故交,相比之下,仇人竟然一个也没有

葬礼安安静静的进行了下去,朱源从棺木前走了一圈,沉默不语的放下花束,转身时眼眶通红,就听旁边道“你说他真的死了吗”

一抬眼,秦秉书就站在不远处,神色也是呆呆的,好像还没从消息里反应过来。

“你怎么来了”朱源赶忙吸了吸鼻涕“你不是说走不开吗”

秦秉书咧嘴,笑的比哭还难看“旷工了。赵奇秋出事了,我能不来吗”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最终秦秉书道“明楼呢,你也没见过他”

朱源摇摇头,目光不由看向入口处“今天应该会来吧”然而门口接二连三有穿着黑色衣服的妖类走进来,人类却极少见到,更没有鲜明楼的影子,朱源转而又自我安慰似的道“就算他不来,肯定也去办事了,说不定是去给奇秋报仇,毕竟他知道的比我们多”

他们俩算是赵奇秋同龄里关系最近的朋友了,可这话一说完,两人都忍不住苦笑,朱源更是撇撇嘴,眼泪都笑了出来“这t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秦秉书守到了第二天天亮,就被一电话催着回了永深,而朱源留在这,不单单为了陪着赵奇秋,还有局里的任务,防止葬礼上出现突发情况,至于什么情况,朱源当时也没仔细听,反正有没有情况他都要留在这,起码陪到赵奇秋安葬。

停灵第三天晚上,朱源耳边有幽幽细语声,他打了个寒颤,才发觉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而且对睡着之前的事情毫无记忆,不由有些发懵,就听耳边道“喂主人主人欸醒来了,朱源,朱源,小胖子”

“雨儿”朱源搓搓脸,脑袋还是昏昏沉沉,宛如醉酒一般。

他家养的女鬼孙雨儿道“哎呦,你再不醒,明天可又要哭了”

伴随一阵阴凉的风吹到脖颈,朱源登时清醒,孙雨儿赶忙细声道“嘘轻些,记住,不要冲动,现在你慢点回头看看。”

朱源已经发觉自己就在孙雨儿的鬼结界里,起初他的确想听话,但猛然想起,自己身后没有别的,只有不远处停着的赵奇秋的棺材

他一惊,快速回头看去,一看之下,腮帮子的肌肉紧紧咬在一起,布满血丝的眼睛更是冒出火来“你妈的”

只见赵奇秋的棺材不知什么时候,棺盖竟然被掀在一旁,而一个飘忽的黑影,像是一块流动的绸布,完完全全将棺材盖了起来,令人看不清棺材内的情景,更不知道赵奇秋的尸体怎么样了。

四下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因为某种原因昏了过去,朱源看见林钊就倒在不远处,顿时脑袋嗡的一声,以和身形完全不匹配的敏捷冲向棺材,大吼道“王八蛋,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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