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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匆匆执迷(1)

奚恻骂归骂,也没想干涉奚悱,只是交待程焦白这个事到这为止,别再往外讲。

“开个房多大的事小悱都没藏着掖着,你捂什么。”程焦白总觉得桌上的牌不对,正琢磨着突然想起什么,嘀咕道,“初念,名字挺好听的……我记得有位故人也姓初。”

他说的这个故人是初南城,初念她爸爸,当年在本地生意场上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过时间过去太久,他们一众晚辈听说过,却都知道的不详细,更不知道他有个女儿叫初念。

但奚恻深谙其中渊源牵扯,肯定不想把这些挖到明面上,替钱包叹了口老气:“焦白,我牌掉你那边了,帮我捡一下。”

程焦白被成功转移了话题,把手机扔在桌上,拔高了声音道:“我就觉得不对劲,奚恻你早就大相公了!”

这边奚悱把人扛进房间,肩上的初念不老实地蹬着腿:“你放我下来!放开我!”

奚悱把她扔床上,单手解着衬衣扣子。

初念其实在卫生间的时候吐过了,胃里不难受,就是头晕的厉害,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都在打圈圈,撑着从床上爬起来,被奚悱轻轻一推,人就又倒下了。

“我要回家!”初念摇摇晃晃地又要起来。

奚悱没耐心伺候醉鬼,又加上心绪难平,上前把初念拎到落地窗边,手按着她道:“自己看看外面雨多大,你确定要走”

天像漏了,瓢泼的大雨,奚悱要的房间在顶层,能看到开阔的城市夜晚景色――带着烟雨深沉的灰蒙,和led灯的璀璨。

如同人类这种矛盾的生物,一面绝望着,又一面渴望着。

“走吗”奚悱问。

初念摇头,潜意识记得自己没车。

她软软扒着防护栏往外看,身后的奚悱扯了几下她的裙子,找不到拉链,干脆从裙底直接往上推。

“你干什么”初念裙下一凉,扭过头想推开他。

“你。”奚悱束着她的手按回去,“你这几年是没少长见识吧,敢在这种地方搂男人脖子,还敢去拼酒!”

“别!别撕撕我裙子,很贵的。”初念的酒意一半是被吓醒的,身子不停地扭。

初念曾经也是富家女,吃穿用度都是很好的,哪怕父亲被抓,家里没了钱,她的一些娇纵习性也改不了。衣服可以不一天一个样,但只要穿,就一定要穿好的牌子。

只是现在这些都是她自己拼命工作赚来的钱买的,自是很心疼。

“一条裙子能值几个钱。”奚悱使了力气,“怕弄坏你就老实点。”

“拉链在后面,你先放开我。”初念的声音明显软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喝酒的时候怎么不知道怕不知道这种地方有多少男人等着‘捡尸’。”奚悱越说越来气,道,“还是你就等着别人捡呢”

初念本身就晕,想用脚去踢奚悱,自己倒是先站不稳了。

奚悱把她捞起来,人还没压过去,外面一道闪电劈过漆黑的夜空,接着是几声惊雷,身下的人打了个激灵,奚悱松了劲。

初念捂着耳朵,转身一头扎进他怀里,浑身发抖。

奚悱愣了几秒,在接连不断地雷声中揽住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德行,不就是打个雷。”

他把她抱到床上,初念蜷着身子像只煮熟的虾,迷迷糊糊地哼了两声,说:“我怕。”

她从小就怕打雷,遇到一个人在家,她有时会吓得躲进桌子下面。奚悱对此不甚理解,他不怕这些,更不会怕黑、怕鬼。有时候窗外狂风大作、闷雷阵阵,他连灯都不开,就坐在窗边看着外面抽烟,还觉得挺自在。

“初念。”他低声附在她耳边,“抱着睡就不害怕了,要不要我抱你睡”

初念太急需一个安稳的怀抱,人往前蹭了蹭,但那个貌似温暖的怀抱把她推开了。

“初念,要不要我抱你”奚悱问。

她有点可怜地点点头。

“说出来。”奚悱无耻地把她捂在耳朵上的手拿开,几声响雷隆隆传了过来,初念眼角泛红,到最后轻声说,“要你抱。”

初念终于得到了可以暂时躲避恐惧的怀抱,她太累了,头也晕,懒得去细究任何。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从大学的系里出来,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初念,那不是你男朋友吗他又来接你了呀!”

初念望过去,奚悱倚在车门上,朝她摆了摆手。画面里,他的面容带着青涩的少年感,皮肤很白,个子很高。

那是令很多女人心动的容颜。

初念刚想往那边走,一个女生抢先了一步跑过去。奚悱对那个女生笑,又为她开了车门,只在转身之际厌恶地看了一眼远处的她。

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初念,你曾拥有过奚悱的一切,但现在都成了过眼云烟。”

初念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

她的视线在陌生的房间里打量,缓了好久才从昨夜支离破碎的片段里分析出现在的状况,猛然回头,对着背后的人嚷道:“奚悱你无耻!你这是趁人之危!”

奚悱缓缓睁开眼,黑眸带着燥意,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他捂住初念的嘴,重新闭上眼,道:“在我身边懂得闭嘴才会让你更可爱。”

“唔――”初念发不出声音,又打不过他,情急之下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掌心,在他松懈的瞬间咬住他的手指。

奚悱登时睁眼,把她压住:“这你自找的。”

“讲道理你先捂我嘴的。”初念羞愤地指着自己,“这怎么回事”

她可是什么都没穿。

“你自己脱的,说嫌勒。抱也是你求着我抱的,看你太可怜才满足一下。”奚悱道。

好像确实是这样,初念迟疑着,气势弱了点问:“你有没有那个,就是……”

“我对尸体不敢兴趣。”奚悱沉着脸坐起来,拿了支烟咬在嘴里,回头看了眼缩在被子里咬着手指的初念,把烟烦躁地扔一边,起身去了浴室。

他冲澡很快,五分钟后出来,初念裹着被子还是原来的姿势。

“去洗澡。”奚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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