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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梦新人2

月华落下,旭日东升,再到夕阳西下,月上柳梢头。

“抱歉,你有哪里不舒服吗。”男人偏头,时不时啄吻一下她脖颈,高大结实的身躯牢牢将她裹在怀中。

终于醒来的陆以箫懒洋洋躺着像是餍足后的狮子,半眯着眼,觉得自己就差一根事后烟了,“还好。”

终端里响起系统刻板无机质的声音,“离阵法课还有半个小时。”

是系统,不是小语,早在第一时间她就羞得自己把自己给屏蔽了。

这是陆以箫之前调的闹铃,她起身,随意披了件不知是两人谁的衣衫,拢住前襟,法衣轻薄半遮半掩间红痕隐约,如雾中观景朦朦胧胧,旖旎又勾人遐思。

男人一下想起自己干的好事,脸色发红升起几分热度,又不舍怀中温度,握住她手腕,“去哪儿。”

“上课。”拍拍他的手,“我要洗澡,你洗吗。”

秦聿蓦然一僵。

陆以箫回头嗤笑,“喂喂想什么呢,没让你一起。”

开玩笑,再来一通她老腰都要给折了。小狼狗精力太旺盛也委实烦恼啊。

秦聿绯红的耳朵渐渐消了下去,听着里间潺潺水声响起,隔着磨砂玻璃她曲线毕露,他连忙移开视线,老老实实低头坐在床沿。

心中想着那些事,还有本来今天晚上过来的目的,等陆以箫湿漉漉地裹着浴袍出来,他才回神,张嘴想说什么,第一次发现难以启齿。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陆以箫催他去洗澡。

难得有拖延症的男人本能地能拖一时就一时,乖乖地去洗澡。出来后看陆以箫头发还湿漉搭着,衣衫也不好好穿滑落了半个肩头,肌肤在灯光下似乎覆着一层莹莹如玉的光,正盘膝团坐在沙发里低着头看玉简功法。

把她衣服系好,拉入怀中轻轻揽着,体贴地用灵气给她蒸干湿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少女漫不经心、带着一丝慵懒,调整了下坐姿像只猫儿一样窝着,蓬松的发顶蹭着他下巴。

秦聿抚着她的发,慢慢说,“我要回泰山了。”

泰山岱庙,中洲唯一一所军校。秦聿是作为交换生来昆仑的,交换生一期3050年,现在已满30年。

话音落下,原本懒懒搭在他手臂的涂着蔻丹的手指收紧了点,陆以箫仰起头,似笑非笑,“怎么了,睡完了就想跑”可以,这辈子长本事了。

秦聿求生欲极其强烈,一口否定,“没跑。我是岱庙这一届的首席,那边已经催了好几次。50年后的十校联赛,岱庙也要参与。”是他担心着她这边的情况,迟迟不肯动身。

岱庙的学制是150年一届,因为需要去军部轮岗实习。

十校联赛是在各校首席带领下比试,他作为岱庙的eader,当然责无旁贷。

陆以箫合上玉简,在掌心轻敲几下,“你现在的状态,可以了”

他来昆仑就是为了浴寒潭,修复重创的神识。

“你在的这些年,好了很多。况且,”香软在怀,很容易便忆及一些十八禁的片段,男人抿了抿唇,“不用担心。”

陆以箫一瞥,“谁担心你了。”开荤后就要吃素多难受呸,谁要为他守身如玉了。

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滚滚滚,滚了就别回来。”

“要回来,”男人定定凝视她,带着硬茧的指腹细细摩挲着她细腻光滑的手背,“我一有空就来看你。”

一下让陆以箫想起了昨晚上那在自己身上游走的大手,异样又刺激的触感

克制着蠢蠢欲动的心思,她一本正经,“我要去上课了。”

男人沉默,还是不撒手,一双眼幽深。

简直像是撒娇要糖吃的小孩子,或者摇着尾巴乞求主人怜爱的小狼狗。

陆以箫俯身,在他唇上印下一吻,“我等你。”

风水轮流转,啧。

学院大选结束,紧跟着就是组建参加十校联盟的团队。

训练有老师兼职顾问和陪练,陆以箫跟叶长安私底下通了个气,于是最后下发的名单上,古卓和清云真人的名字赫然在上。

第一天上课是在青云真人的办公室,陆以箫苦着脸进屋,把正在泡茶的清云真人看笑了,“到我这,就让你这么为难。”

陆以箫一看墙壁上的投影,密密麻麻的站位图、无限叠加的法阵,嘴角微抽,“清云真人儒雅温润,令人见之忘俗。能得真人单独辅导,我欢喜都来不及”

清运真人倒了杯茶推到他面前,笑着看她天花乱坠地吹捧,“只是”

陆以箫叹气,“个人原因,我不喜欢战阵。”

“为何”清云真人执起杯子低眉垂目,银发如雪肌肤苍白如雪,整个人就一个冰雕玉彻的雪人。

陆以箫盯着墙上的乾坤阵法,几分任性,“战阵说白了就是我方实力比对方弱,不得不采用人海战术。要是实力足够强劲,以一敌百,战阵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如雪似玉的手指端着茶杯在苍白的唇边一滞,清云真人那双泛灰的眸子像是蒙上一层渺远雾气,“这个说法倒是新鲜。”

陆以箫坐下来,“本来就是嘛。而且布阵我喜欢单人阵法,多人阵法要考虑别人的实力和站位,太麻烦了。”

清云真人淡淡一笑,“是你习惯了单打独斗。”

陆以箫说,“说起来老师,你不觉得战阵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吗就像打一桶水,每一个点位的人的实力是一块木板,能打多少水不是取决于最高的木板,而是最矮的那个。”她摇着头,“可怕,不相信自己而相信别人的能力,生死存亡放在别人手里,我打心眼里做不到。”

清云真人倏地放下杯子,偏头捂着嘴剧烈地咳了一阵,像是一支被积雪压弯的清竹,单薄羸弱的身躯微微颤颤。

作者有话要说  我就描了个车架子,被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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