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一斐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他对女孩子之间的这些八卦啊什么的,真的没多大兴趣,从小就没有。
这大概也是戚一依在听说弟弟和陛下在一起后,并不算特别意外的原因。她的手帕交那么多,倾心于戚一斐的也不是没有。但京中贵女多羞涩,稍稍试探一下,见戚一斐无意,回去感伤一场,也便罢了。
从那个时候起,戚一依就觉得,她弟弟要不是还没有开窍,要么就是个断袖了。而对于断袖,在这方面,女性好像天生就比男性更容易接受,说不上来为什么。
直至戚一依说到,大公主在宴会后期也来了。
戚一斐这才精神了起来。
“大公主?她不家老实待着,来宴会做什么?有没有伤害到你?”
戚一依摇摇头,拧着眉,咬着唇,声音还是那么温柔:“我也听说了二公主和三公主的事,没想到短短两年竟有这般物是人非的变化。但……”
“你可别觉得全世界都是好人啊。”戚一斐有点不放心,生怕他阿姊上当。
戚一依抬头,哭笑不得的看着窗户边的阿弟,这明明应该她想对他说的话。最后只能道:“我心有成算,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奇怪,三公主怎会突然疯癫至此。”
“以前那傻逼样,是她装出来的呗。”戚一斐其实对三公主也不算了解,只能按照正常逻辑来推断。
戚一依却不这么觉得,这一回还十分坚持,双眼看着戚一斐,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这不对。我虽没什么本事,却也有一二看人的能力。若三公主真是心思深沉之辈,她不可能表现的那么浑然天成。”
简单来说,戚一依觉得三公主就是单纯的小傻逼。
在这点上,戚一斐还是比较相信他阿姊的判断的。而若三公主只是个小傻逼,那么眼前的这一切,就都是幕后之人在故布迷障,想要用三公主之死,来牵扯他们一段时间,用以掩盖幕后之人自己真正要做的事。
“也有可能,她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会性情大变。”戚一依也不敢把话说的太满,她只能肯定,“但三公主绝无可能,苦心筹谋多年。”
“我会和先生说一下的。”戚一斐不自觉的就说了他和闻罪私下里的戏称。主要是,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闻罪。叫陛下吧,闻罪肯定要生气。直接叫名字吧,戚一斐又怕闻罪不喜欢自己这个倒霉名字。真的很难办。
“先生?”戚一依满脸茫然,这是什么奇怪的情趣吗?你们怎么这么会玩?
姐弟俩闲话完,闻罪刚刚好回来,戚一依也没多留,就带着女儿回去了。只是和阿弟约好,明日再把宁宁送过来。
“麻烦你们俩了。”戚一依对闻罪,那完全就是一副自己人的样子。
“不麻烦。”闻罪也很会搭茬,一点都不见外,“都是一家人。就是怕阿姊你会想念宁宁,如果思念至深,随时叫人来,我一定把宁宁安安全全的护送过去。”
“不用不用。”戚一依这才……稍稍暴露了一点点自己的小心思,“白天分开,刚刚好。”
小孩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小天使,但也有小魔鬼的时候。戚一依实在是太过年轻,哪怕性格温柔,偶尔也会被女儿逼的要凶性外露。她好不容易才摆脱了这个小魔星,能够喘口气,她才不着急接她呢。
等白天和戚一斐玩够了,正好晚上回去安安静静的睡觉。
戚一斐:“???”
戚一依母女走后,戚一斐就赶忙对闻罪说了戚一依的分析。
闻罪点头:“我也考虑过这些可能。”三公主当年被闻罪一顿收拾,就再不敢找茬,绕道居多,闻罪其实也拿不准她到底发展成了什么人,但两种方向他确实都是考虑过的。
“我会在仔细调查一下。先不说这个,我有另外一件更加重要的事。”
“什么?”戚一斐也是一脸担忧,跟着想要略尽绵力。
“你,愿意给我起个字吗?”
教会闻罪识字的阿嬷,对闻罪说,以吾之名,冠汝之姓,出嫁从夫,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为期待的事。但戚一斐却说,大家各姓各的多好,干什么要在姓上分个主从?
闻罪已经考虑许久,这才有了另外一种两全其美的方式:“给我起个表字吧。”
不再是负罪而生,而是以表其德,寄托着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