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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努力的三十二天:

傅里和丁公公同时松了好大的一口气。

然后,两人就默默看向了彼此,确认过眼神,是一起知道之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的人,他们几乎分分钟就决定了攻守同盟。傅里不知道丁公公是怎么知道,又为什么要帮忙,但这种时候,战友越多自然越好。

摄政王表面上也没再追究,心下的疑惑却越来越多。

这里面肯定不对,但到底怎么不对,他还需要再观察。闻罪道:“你们先下去吧,孤有些话,想和父皇单独说。”

所有人就依言退了出去,并关上了门,假装自己是个聋子,什么也听不到。

丁公公则带着傅里,火速去了一边,低声交换情报。

两人齐声道:“殿下阿斐呢?”

“你不知道?”他们又一起问。

好吧,看来戚一斐真的是吉星,幸运到家了,赶在闻罪找过来之前,他已经先走了。不幸中的万幸。

丁公公一边擦着汗,一边佝偻着腰道:“傅大人,算奴婢求您了,回去之后和殿下好好说说吧,这种事可不能再胡闹了啊。真真是要吓死个了人呀。”

“丁公公高义,我一定把话带到,并且替他保证,这是唯一也是最后的一次。”傅里赶忙道谢。

丁公公这头,自然是张公公求来的。张公公虽做好了牺牲的准备,但也不可能真的就彻底什么都不做了,他总要尽力上个保险。

如果是其他事,丁公公未必会答应张公公,但涉及到戚一斐,丁公公还是很乐意卖个好的。

傅里也懂丁公公的意思,替戚一斐记下了这个人情。

“不敢不敢,只要郡王爷好,杂家就别无所求了。”在丁公公眼里,戚一斐那就是该被高高供起来的大罗金仙,求哪路神佛庇佑,那都不如求戚一斐管用。

他们终于不用提心吊胆了,这事只要烂在肚子里,也就成了。

至于戚一斐到底去了哪里……

在中秋宴开始之前,傅里才好不容易在大殿上,看到了戚一斐。他和众位还活着的藩王世子们坐在一起,毕竟他们的爵位等级都差不多。只是戚一斐更得圣心,和过去的旧时光一样,戚一斐还是那个众星拱月的戚小郡王,走到哪里,都不会寂寞。

但过去的戚一斐,并不太会和这些人交际,如今的他却怎么看,怎么有点心神不宁,只能通过不断的说话,来转移注意力。

傅里很清楚,戚一斐是心情不好了,而且是很不好,疑似被最亲近的人伤了的那种不好。他本来还想着上前的,这会儿却收回了脚。没看戚老爷子也没过去嘛,因为生怕自己去了,戚一斐就要委屈的哭出来了。人就是这么奇怪,不看见信任的亲友还好,看见了就会瞬间变得脆弱。

这个时候,可不是招戚一斐哭的好时候。

说起藩王世子,这些人的存在,算是大启最奇葩的规定之一了——各地藩王,都要把世子送到京城,与皇子同吃同住,形同兄弟。因为从开国以来,一直就有一条潜规则,在诸皇子不够格继承皇位时,藩王世子就拥有了继承权。

这样养蛊一样的培养继承人,在大启已经延续了两百来年,还没乱套,真是个奇迹。

忙于修道成仙的天和帝,真正的子嗣并不多,一共就十个孩子,七子三女,若他们都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能力,那么藩王世子就要翻身了。而有琴师怀疑的有关于谁利用了二公主的方向之一,就是这些藩王世子。

“欸,你们知道嘛。”世子中,有个玩心重、爱八卦的起了头,“就徽王世子的事。”

“什么?”戚一斐强打起精神,收敛了心不在焉,专心直至的关注起了八卦,“有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啊呀,你去年正好不在京中,你听我说……”

就在去年八月十五的这一天,徽王世子在王府的高台上赏月,忽见一仙鹤,从圆月上由远及近的飞下,仙鹤背上还驮了个仙风道骨的道士。

道士说,广寒宫年久颓敝,需要重新修葺。但万事俱备,却独独欠了一根大梁。希望徽王世子能慷慨解囊,出资修这么一根用金银堆砌的柱子,事成后,会把世子的名讳,刻在广寒宫门口的“重修广寒宫捐资修葺功德碑”上。

这故事一听,就是假的。不是徽王世子为了讨好当时还掌权的迷信天和帝,就是徽王世子被人骗了。

怎么骗的不得而知,但绝无可能是真的。

“你猜怎么着?”讲话的世子还在故作神秘,从他的眼睛里能看出来,他也有点动摇了,被这个传言,“今年真的有人来了!”

这世子是专门去徽王世子那里关注完了事情的始末,才来参加宴会的。

徽王世子则并不在宫宴的邀请之列。

“真有人从月亮上飞下来,取走了金银!把他给吓的啊,毕竟你们也懂得,”八卦的世子,压低了声音,隐晦的暗示,“这玩意已经不能信啦。”

戚一斐跟着一头,不过他懂的是,确定了,不是徽王世子造假,而是他真的太蠢,交了一回智商税。

不等众人在说什么,吉时就到了,唱礼官来报:

“殿下到——!”

所有大臣从席位上离开,按照之前已经练习过无数次的礼仪,列队毫无挑剔的跪了下去,几经叩首,山呼千岁。

然后,就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有人入座了。

唱礼官再报:

“平身——!”

戚一斐深吸一口气,这才随着人群缓缓抬起了头,看到了早已经坐在龙椅之上,正忐忑等着与他对视的闻摄政王罪。

闻罪穿的是冕服,在正式不过,玄表朱里,前圆后方,头戴的是九旒冕冠,玉衡金簪,垂青纩耳,选择的是亲王级。根据大启的规定,亲王的冕服,俱如东宫,第冕旒用五采,已是所有皇亲国戚里的最高级别。

但是,却没有一处逾制,用了皇帝才能用的东西。哪怕闻罪从实际角度来讲,早已经是天子了。

这位殿下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一双狭长凤目,却难掩紧张与期待。

期待的是一切终于水落石出,他与戚一斐之间再无秘密,他们也许可以更进一步;紧张的是,戚一斐在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想,事实上,闻罪对此是不太抱期望的,只求戚一斐不要太生气就好。

戚一斐站在原地,仿佛与闻罪隔着千山万水。

在头戴官帽的人群里,戚一斐一点一点的扬起了唇,给了闻罪一个再灿烂不过的笑容。好像在说,哇,原来你是摄政王啊,好厉害!

一扫阴霾!

闻罪一直在袖子里紧握的手,慢慢放开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他还会得到这样的回应。一颗心总算落了地,这可比他预期的还要好。

不对,是戚一斐比好,还要好!

戚一斐看着只因为自己笑了,就跟着也笑起来的闻罪,心莫名就漏跳了一拍。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呢。不管别人怎么说,反正在戚一斐看来,这位七皇子就是小天使,货真价实的那种,带着一种略显可爱的赤诚。

宴会开始,重臣列坐。戚一斐的席位离闻罪很近,这到底符合不符合规定,不好说,但反正摄政王觉得很开心就对了。

要是能坐到他身边就更好了,不过没关系,以后肯定会的!

一般来说,吃喝开始前,要先祭月。由皇室中身份地位较高的女性来完成。天和帝时期,主祭人永远都只可能是战北郡主戚一依,如今郡主远嫁西北,三位公主及太妃们又都不得闻罪喜欢,最终就……省略了这个步骤。

闻罪简直要回到过去,感谢自己的英明了,因为他已经有点坐不住了,只想开始宴会,他好有理由离席,去私下里和戚一斐聊聊,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机会很快就来了。

有都人神色慌张的来报:“陛、陛下……薨了。”

相声里说的好,皇帝死,叫薨;士大夫死,叫不禄;只有普通人死了,才叫死。而对头死了,那叫欧耶。

若不是考虑到戚一斐在场,闻罪真的就要笑出声了。

他不会亲自动手弑父,但他也不会因为天和帝的死而难过,他只会开心,恨不能昭告天下,那老东西终于死了!

直至戚一斐担忧的眼神看过来,闻罪才想起来,他有个病弱的人设。赶忙抬袖,低头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仿佛他突然就和他爹有了什么父子之情,受不住这般大的打击,一副随时要晕厥过去的样子。

在一群人跪下请摄政王保重身体的时候,只有闻罪格外的大胆,反而往前蹭了几步,用眼神询问闻罪,要不要扶一下。

那必然、当然、肯定是需要的啊!

本来丁公公都已经迈出去步子,伸出去手了,这种时候自然要直接退回来,假装自己只是打了个哈欠,并没有看到摄政王需要什么。但他不仅没有因为这个怠慢的举动,而被闻罪怪罪,反而很是得了闻罪的欢心。

闻罪朝着戚一斐伸出了手,戚一斐就主动扶了上去,十分之默契。

当他们两个挨在一起的刹那,就同时感觉到了一阵过电般的酥麻,这才是他们正常的相处模式嘛,一切终于都回归了正轨!

“说好的啊,你要一直挨着我。”闻罪在戚一斐耳边小声道,“不能说话不算话。”

戚一斐红了耳朵,小声却足够坚定:“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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