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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努力的二十九天:

“到底是谁在不断转移话题?”有琴师真的很怀疑自己的审美,到底为什么会结交这么一个朋友。

闻罪某些生理的自然感应,就在这样的鸡飞狗跳里,彻底的消停下去了。

最终,三人好不容易,才得以围着同一张大理石案的圆桌,坐了下来。

由有琴师同学开口,简单说了一下他在这个不算特别恰当的时间,出现的原因,他顺着二公主这条线,真的摸到了很多东西。

“好比?”

“二公主的驸马,很可能并没有死。”

只是改头换面、隐姓埋名的换了一个身份,活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什么夫妻情深、绝不改嫁的人设,根本就是不存在的。有琴师想办法偷听到了二公主给亡夫上香时的话。她三不五时的来上香,只是为了求她的驸马能够在外面一路顺遂,顺便传递消息。

戚一斐:“……”莫名听到了很劲爆的皇室秘闻呢。

放着好好的驸马不做,非要诈死,这都不是用一句“奇怪”就能解释的。用如今的阴谋论来说,那就是驸马借着死人的身份,好搞一些地下活动,帮助二公主成就大事。

大启的公主们一直都是两个极端,要么强势彪悍,仿佛分分钟就可能自己夺位当女皇;要么懦弱无能,小透明到仿佛根本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过。但不管怎么样,驸马一定是最无能的,因为大启明确的规定了,驸马只有爵位,不可入朝为官。

但凡对仕途有点野心的人,就不可能尚公主。而公主又往往不太可能看得上那些整天游手好闲、只知道依靠老婆娘的纨绔子弟。

民间便一直有“皇帝的女儿也难嫁”的说法。

所以,大公主那个参与了造反的驸马,一直被人合理性的怀疑是大公主的傀儡,这不是没有道理的。而二公主如今看来就更绝了,她直接安排自己的驸马成了一个绝对不会被人怀疑的人——死人。

这些皇室成员怎么都这么会玩啊。

同为皇室成员之一,闻罪的表情却十分麻木,仿佛事不关己,也好像早有预料:“是她能干的出来的事。”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怎么讲?”戚一斐和有琴师同时发来了好奇的八卦音。

“按照排行来说,他差点成为了我的六哥。”闻罪很平淡的,就爆出了一个堪比年度十大新闻的猛料。

戚一斐&有琴师:“!!!”

闻家皇室自古以来,皇子和公主都是分开列序的,而如果不分男女,全部按照年龄排下来,二公主就会排在第六位。但是,六哥?哥?

“女装大佬?”戚一斐不负见多识广的现代人之名。

“男扮女装?”有琴师则给了一个正常古代人会用的措辞。

闻罪耸了耸肩:“欢迎你们进一步认识到,我的 ‘家庭’。”再没有比皇宫更藏污纳垢的荒诞之地。

二公主的过往,简单又烂俗,他出生时是个男婴,但他那个出身低微、却总觉得全世界都要害他的娘,也不知道是从哪本奇怪的宫斗话本里,得来了灵感,总觉得她生个儿子,必然是保不住的,唯有天马行空的把儿子扮作女儿,才能养大。

连闻罪这样的都没死,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自信,就觉得自己儿子一定会死。

反正就在这种骚操作之下吧,好好的六皇子,就变成了二公主。

二公主倒也是真的活了下去,却彻底被养成了唯唯诺诺,不是女儿胜似女儿的性格。从他成为二公主的那一刻起,他就彻底失去了继承权。

不好说天和帝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但总之,既然认了这是个公主,那皇室这辈子就只可能将错就错有个二公主,而不是多出来的六皇子了。

男扮女装丢不丢人还在其次,重点是天子金口玉言,不能成为天下笑柄。

“我偶尔会想,要是把六哥的身份公布了,那一定会很有趣。”闻罪笑成了一脸魔鬼样,“但是,看父皇的笑话可以,连累六哥就不好了。”

闻罪真的很想让天和帝丢人,但也必须考虑到勤勤恳恳装了这么多年女人的二公主的感受。

“他,不想恢复自己的身份?”有琴师一愣,他的推理是建立在二公主的一切都是伪装,他其实是个很有野心,也有意皇位的人之上的,若基础就错了,那整个推理盘都要岌岌可危了。

“不想啊。”闻罪摇摇头,在他所有的兄弟姐妹里,他最放心的就是二公主了。

因为二公主的性格,是真怯懦,不是伪装,很多时候他甚至给了闻罪一种性别倒错之感。他想变成一个真正的公主,这样就不用强行与整个世界剥离。

性别的优势,大多得益于的是一种洗脑的氛围,这与二公主本身是男是女无关,而是他从出生开始,受到的是什么样的教育,形成的就是怎么样的人格。而由于二公主他娘富有创造力的养育方式,二公主那真的是经历了三从四德倾销式要求的,比一个真女人还女人,甚至害怕暴露到有点过了头,连天家公主该有的傲气都没有了。

“所以,她其实是被利用了。”有琴师很快便修改了自己推理,幸好,幸好,还是能说得通的,“有人有可能利用她丈夫,或者她的真实性别,来威胁她去设法杀了二小姐,准备的就是若出了事,就推他出来当替罪羊。”

闻罪点点头:“问题是,利用她的是谁。”

“大公主?”戚一斐提出了明面上最有可能的答案。

大公主从小就性格强势,不爱红装爱武装,又受宠,早早就显露了弄权方面的野心。夺嫡之战还没有开始,她便已经暗中在买定离手,积极想要搅入其中了。甚至有传言,她所谓的对皇子们的支持,都不过是障眼法,她真正想做的是自己当女皇。

可惜,大公主一过了十四,美梦就破碎了。天和帝这老头,有着所有迷信的人大概率都会伴随诞生的毛病,重男轻女。

天和帝直接以希望大公主能成为天下女子表率为名,在她十四岁的时候,就把她盲婚哑嫁的送出了皇宫。

并且,老皇帝商量也没和人商量,便直接随着赐婚的旨意一同表示,让闻公主在婚后,变成了王闻氏,从了夫姓。

前一秒还是天和帝掌心的宝,后一秒就姓了王,彻底远离了政治中心,大公主的内心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天翻地覆,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在经历了新婚之夜的歇斯底里之后,第二天就重新扬起了温柔的笑容,仿佛真的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个贤惠的媳妇。

连入宫回门时,都好像带上了新娘子的娇羞。

天和帝还很没有心肺的打趣:“朕就说嘛,女人终究是女人,相夫教子才应该是你最好的归宿。你当时不懂,现在可懂了其中的乐趣?又轻松又快乐。”

嗯,天和帝是真的觉得,这就是他对大女儿的爱了。

戚一斐当时就陪在天和帝的身边,他还年幼,个头不高,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也还是能看到大公主,在低头下跪那一刻的怨毒与疯狂。那是浓到根本散不开的恶,嘴上说着“父皇英明”,内心说不定已经把老皇帝捅了个对穿。

戚一斐直接在椅子上,直接打了个寒颤,却还是鼓起勇气,拦住了他阿姊想要反驳的动作。

戚一斐的阿姊是个从小就符合教科书的大家闺秀,但那是她本性如此,她很享受着这样当个温柔如水的女子的状态。却并不代表着,她就觉得这种状态是最好的,是最适合所有人的,

相反,戚一依喜欢各种个性鲜明的女孩子,她也神奇的能和她们所有人相处友善,甚至包括大公主。

戚一依想为大公主鸣不平,但却被戚一斐拦下了,因为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甚至有可能戚一依说了,却只会教大公主更加难堪。让所有人回想起,她曾经的飞扬跋扈、势在必得。那不只是大公主的错觉,所有人都曾很认真的以为,大公主是有戏加入夺嫡的行列的。

十四年志得意满,一夕间永堕地狱。

“他也是真厉害,能做到让他所有的孩子都不喜欢他。”闻罪是完全不介意说天和帝的不好的,甚至他很想拉着戚一斐一起讨厌天和帝。哪怕明知道戚一斐不会这么做,也不影响他每次都抓紧机会,进献谗言,“他的对你好,只是他以为的好,归根到底,还是自私。你知道还没有来得及长大,去领略这种‘好’。”

戚一斐不想和闻罪争吵,但也坚持不肯说天和帝的不好,所以他选择了沉默。

有琴师见气氛不对,岔开话题,也算是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所以,摄政王才不愿意成为太子,以更合法的身份监国,而是自封为了摄政王,是吗?”

天和帝的中风太突然,突然到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这里面肯定有事。

只不过大家并不能肯定是几位失败的皇子给对手做了嫁衣,还是黄雀在后的摄政王亲自动的手,甚至还有可能只是怀恨在心的恶意报复。好比大公主,以她当年那个样子,她就完全有可能,卧薪尝胆数年,只为有朝一日的让她的父皇痛苦。

这就是个罗生门,根本说不清楚。

最后的结果就是,有人伏诛,有人沉寂,而摄政王自己写旨盖章,当着天和帝的面,给自己扣上了一个摄政王的铁帽。

“摄政王连成为他的继承者,都是不屑的。”闻罪很乐意剖析一下自己的心里路程。因为很多人并不能理解他的一些做法,他又懒得和那些人多费口舌。但做了那么多事,却没能找到人分享,也是蛮寂寞的。如今终于能够满足他的倾诉欲了。

戚一斐还是没说话,因为他说什么都不对,不管是帮闻罪,还是帮老皇帝,他的位置真的很尴尬。

闻罪也很体贴,他只是想说而已,并不一定要听戚一斐发表意见。

“抱歉,有时候,我总感觉自己像个大反派,”闻罪低头,小声对戚一斐示弱,“我会有很多阴暗面……”

“没事呀,”戚一斐终于找到了他能接的话,“当个反派也挺好的,你听过那个说法吗?反派总是不达目的势不罢休,拥有明确的目标和执行力;还很擅长团结别人,一同迎敌;总之,是很厉害的。我不介意当你的垃圾桶。”

只是有些时候,戚一斐没有办法去附和闻罪的话,但他也没有立场去反驳。他不是闻罪,没有经历过闻罪经历的一切,他根本没权利替闻罪决定他该不该善良,又或者那些过去到底痛不痛。

“我只想你开心。”戚一斐习惯性的握住了闻罪的手。

“……但我不会改。”闻罪说全了他的话。因为这就是他,他希望戚一斐能够喜欢的,全部的他,“我很高兴,我们能对此达成一致。”

有琴师:“???”你们有意识到,我还在这个房间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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