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老太太对于贾故的大小事情都不敢等闲视之,连忙下帖子请了太医来瞧,不过太医看了大半日,只说贾故不过是偶感风寒,休息一阵便就没事。
太医前脚才走,贾故后脚便开始发起高烧,整个人滚烫滚烫的,那怕孙嬷嬷换了好几次冰都不成,胡奶妈这时也不敢偷懒了,连忙跟着孙嬷嬷还有简奶妈日夜守着贾故,就连贾宝宝也顾不得可能会被人发现,悄悄地给贾故换冰块,还偷偷喂了好些现代的退烧药。
虽然现代的退烧药效用不错,但才刚退烧没多久,贾故又开始发起烧来,急的贾宝宝团团转,只能一直守在贾故身边,每隔六小时就喂贾故一次退烧药,就这样贾故烧烧退退的,但无论贾故是发烧也好,还是退了烧,贾故一直都没有醒过。
贾宝宝是真的才刚出生没多久,就被丢到贾故身边做什么随身小宝宝了,它有限的知识中并不知道魇术这玩意,但也察觉出来贾故有些不对,但它不知道怎么办,只能一直上淘宝纠缠着客服小姐姐,或着是在贾故身旁飞来飞去,吱吱喳喳的说着废话。
贾故无故发了三天高烧,人一直处于昏睡状态,贾府上下人等都察觉出不对了,太医是来了一次又一次,到后来连温院判都出马了,但贾故仍旧一直昏睡着,别说奶了,就连水都喝不了。
不过才三天,原本还挺白胖的一个宝宝消瘦了许多,无论是贾源父子还是贾老太太几乎是每天都来瞧上好几回,就连宁国府里的贾家人也来了好几回,除了贾史氏以有孕在身,怕过了病气给腹中的孩子之外,几乎所有贾家上下上得了抬面的主子都来瞧过了。
在知道贾史氏连面子都不肯做,贾源和贾老太太气的半死,贾史氏自确诊为男胎之后,便仗着腹中的嫡孙又开始作妖了,只是看在她肚子里的骨肉份上,两人暂且按下,只不过打定主意,只等贾史氏的孩子一落地便就马上抱走,说什么都不可以让孩子和他那不着调的娘多接触。
贾源把这事跟贾代善一说,贾代善对贾史氏近来的举动也颇有几分不满,当下便就默许了,至于史家人以贾史氏的所做所为,他只要一开口,史家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贾演对贾源这个孙子也颇为在意,比起什么家世,他更在乎人品,是以给儿子娶的也是读书人家的闺女,虽然不如史家富贵,但品性上可比贾史氏也好上许多。
在他看来,以贾史氏的品性,生出的孩子只怕性子也不怎么样,只怕还不如莫家女生出的孩子,好歹莫家还是出名的专出大儒呢,况且贾史氏腹中孩子还不知男女,那及得上眼前的贾家孙子来的重要。
听到贾故病的不醒人事,贾演也顾不得病体未愈,撑着病体来荣国府亲自瞧瞧贾故,听贾源说故哥儿这病来个古怪,又一直不见好,他沉吟片刻,把颈子上的菩萨像摘下,“把这个放在孩子身上。”
贾源一瞧这是贾演素不离身的护身佛像,连忙拒绝了,“大哥,这可是当年大师特意给你的,说是可保你平安,那好给了故儿。”
“我是给孩子又不是给你。”贾演晒道“咱们一家人别说二家话。你孙子不也是我孙子,况且我这把年纪了,走了也不可惜,倒是故儿还小,总不能瞧他一直病着。”
那怕他不懂医术,也明白小小的孩子如果一直发烧的话,只怕会把脑子给烧坏,故儿本就有些呆傻,若是再烧坏脑子,这以后该怎么办啊。
“大哥”贾源心下感动,但他素来不善于言辞,只能握紧了贾演的手,久久不曾说话,“我代故儿谢谢大哥了。”
他自己也有几分疑心,私下让王管家寻了这方面的能人,只是还没有什么消息。
贾演大气的一挥手道“都是自家骨肉,何必言谢。”贾演顿了顿又道“我瞧故儿的病,怕是没这么简单。”
前些时候听说代善的姨娘自尽,闹的贾史氏这胎便有些不稳,现下又是故儿的怪病,这其中会不会有些干系
贾源微微沉吟,“莫非又是史氏”
但史氏总归是史家女,一个候门贵女,向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那得知这种下作的巫蛊之术
贾演摇头,“这不好说,我怕”贾演略略沉吟,“我怕是几位皇子娘家做的好事。”
这半年来,太子与大皇子之间倒真是颇有几分势成水火之势了,贾府一直是跟着圣上走,按着圣上的意思偏着太子,只怕是因此碍了别人的眼了,不过这朝庭斗争自有规矩,罪不及妻儿,再怎么的也不该找起故儿的麻烦才是。
两人商讨了半天,总是商量不出个缘由,不过说着无心,听者有心,当天晚上,简奶妈便悄悄地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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