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药效作用, 夏语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睡了这么长时间, 神经极度紧张,还隐隐有种产生了幻觉的意思, 以为苏汣刚刚离开。
听见有人进来,立即认为是苏汣说她请的那个要跟自己好好“玩玩”的大块头要来欺负自己了。
情急之下也没想想苏汣能请得动的人怎么可能进到这里来。
只是被安祁那急不可耐的动静碾压了神经,整个人悲愤又不甘, 死死攥紧刀柄, 浑身感官放开, 感觉着莽汉越走越近。
床垫忽然重重下陷。
她浑身汗毛倒竖,是那个大块头
安祁咽咽口水,伸手摸上了纤细的脚踝, 隔着长筒袜一路涩情地上移。
接触实在的感觉顿时让他更加兴奋,再不“矜持”, 手掌忽地上提就要
“啊”
手指抵门的刹那, 一动不动的女人忽然爆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
夏语死死抓着小刀, 不管不顾地就飞弹起身朝扑上来意图不轨的“大块头”猛扎猛刺过去。
安祁毫无防备,听见尖叫抬头的瞬间正脸已经迎上数刀。
“呃唔”
夏语闭着眼睛乱刺,似乎是扎中了大块头的一边眼, 疯狂混乱中不仅没停,见对方还立着,提刀更加凶悍地反复扎刺。
安祁眼睛剧痛,双手捂住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又在本能挺身后仰退缩的过程中被扎到身前。
血液在昏暗的光线里被刀刃带进带出,像是一朵朵绽开的黑花。
即便那刀很小很短,但他还是伤得不轻, 安祁痛苦地避让吼叫着,一只手在视觉陷入黑暗后胡乱挥动。
夏语被重重一扫先一步跌倒下去,半边耳朵像是耳膜都被扇破了似的轰轰响,另一边耳朵仿佛听见那人声音不对。
怎么有点耳熟
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门口“嘭”地一声巨响。
光线倏然洒进来,夏语才看清终于立不住从床上滚下去的男人其实身材颀长,没有半点想象中“大块头”莽汉该有的样子。
那脸捂着一边眼睛被照亮,分明就是安祁
“小语”
夏语茫然抬头,仿佛世界都玄幻起来,说好的霸道会长爱上我呢
“哥”
“及时赶到”的夏家大少破门而入,看清红身果体滚在地上的安祁之后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狠狠一踹,“畜牲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妹妹的”
说完冲过去,扯了床单就把衣衫不整的妹妹包住抱起来。
夏语整个人都要不好了,半边耳朵要聋不聋,慌乱想出声,“哥,不”
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还没说出来,外面又响起哄闹声。
原来夏大少找了几个小时,手机无法定位,最终只查到妹妹最后那通电话是从学院或者附近打出来的。
那范围太大,运营商已经竭力配合也无法缩小目标。
学院那边他想找安祁帮忙看看什么情况,对方一直在主持工作电话不接,他已经离开学院很多年,连找个人问问都不行。
又不敢盲目闯过来。
直到不久前网上爆出了凤雏学院丑闻,数个家长联名举报请求出警的事情就像平地惊雷,整个城市都被震动了。
他才心头一凛,想到了今晚兄弟会有节目,难道妹妹也“被违纪”了他们怎么敢
这么一想就彻底坐不住,带着人冲进学校。
他这边前脚刚到,后脚警方媒体和家长们就已经蜂拥而至,夏家就像是先锋军,一路领着地形不熟只有苏汣那条描述短信的警方直抵藏污纳垢的核心。
“咔嚓咔嚓”
媒体疯了,地上那个是安家大少吧这是被捉了个现形啊
那是夏家大少吧
妹妹,所以被霸凌的是夏家小姐咯
“咔嚓咔嚓”
房间被镁光灯彻底照亮,墙上各种“刑具”将此间恶劣展现得淋漓尽致。
别的房间警察已经拎着从上面就被制服的守卫一个个打开,所有房间都是罪恶的铁证,直到来到最后一间,房门打开,露出一张张惊恐嫩脸。
“爸”
“妈”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小鹌鹑们就开始大哭起来,跟在后头的家长们凶猛地推开警察扑了进去。
这下终于大团圆了,各家孩子各找各妈。
“哎呀”
又有人尖叫,是最开始那个房间的一个记者,“他好像要不行了”
安然站在陈列馆门口,周围安静地围着许多没课的学生,谁也没说话,却忽然此起彼伏响起一阵低呼。
是夏大少抱着红床单裹着的夏语在一群保镖簇拥下出来匆匆上车离去。
不管真相如何,夏语刺伤了安祁,她大哥只有让妹妹一口咬死是自卫伤人,不然这件事绝对不得善了。
又过了一会儿,低呼变成惊呼。
救护车来了
陈列馆里被抬出一个光着胳膊大腿的血人,虽然身上盖着白布也没有衣服标识,但露出来那张半边血糊了的帅脸还是让人一眼看出那是谁。
天呐,会长不会死了吧
之后陆陆续续被关进去的小孩儿们都跟父母一起抱着跟出来。
这一次,警方不仅解救出数名新生,其中不乏未成年,还找到了很多兄弟会常年累月的罪证。
谁叫那些渣滓有收集纪念品的癖好呢
每个奴都有记载,各个私人房间里面甚至有的还有照片和视频文件,场面大多残忍而不堪入目。
就算兄弟会背景庞大,过往事情可能不会一一纠罚,但眼下当届的,肯定逃不过,就算家里出面,被抓住证据的,也不可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