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回家包扎一下就好。”
小七终是忍不住道:“我知道殿下担心五姑娘,可是咱们大可将她救出来后还安置在成家,这样贸然将她带出来,对您和五姑娘的名声都不好。”
“成定邦阳奉阴违,他分明不想管念亲死活,这次她病得严重,留在成家我实在不放心。别人愿意说就说去罢,我曾经也说过,日后要请封念亲为郡主,她有了这个身份足以在苏州立足。”
“可是对殿下你的名声也不好啊,那些长舌官员肯定又要往长安那边嚼舌根了。”
“本王还怕他们不去说呢。”宇文凌澈颇有深意地看他。
小七素来迟钝,倒是神医先反应过来:“殿下是故意让人觉得你行事不端,遇事鲁莽。”
宇文凌澈并未反驳便是默认,他昨日还在发愁自己应该如何打消高氏对自己的怀疑而顺利回长安,这次的事情倒是提醒他了。
这些年苏州一直在往长安传递宇文凌澈的情况,大都说他庸庸碌碌,难当重任,不过这些还不足以让高氏安心,只有要她觉得这个皇孙没有一点做皇室继承人的资质才行。
而皇室继承人最重要一点就是不能感情用事,历来太重视感情的君主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他的这位高氏皇祖母,就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为了得到权利可以将自己的亲生儿子逼下皇位,可以派人追杀自己的亲孙子。
宇文凌澈觉得自己永远都做不到这样,权利与他始终不如血肉亲情来的重要。
“奴还是不明白啊。”小七挠了挠头。
“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宇文凌澈看向神医,“五姑娘身体如何?”
“待在下给五姑娘开一副汤药吃下,好生养一段时日便不会有大碍,只是五姑娘体寒底子差,所以受瘴气影响也比寻常人要严重,这样的体质怕是日后……”神医有些欲言又止。
小七急得不行,今天怎么一个两个说话都不说明白呢。“日后咋的了啊?”
神医认真地看向宇文凌澈:“怕是日后不宜生育。”
“那,那殿下你介意从别的宗室那里领养一个么?”小七脑子一抽便问道。
“不介意。”宇文凌澈也跟着摇了摇头,言罢依旧面无表情,只是耳根缓缓升上绯红。
他在说什么混账话呢。
马车回到柳家,倒是让柳家人措手不及,大夫人听说成家五姑娘被带回来了,临时又没有准备房间,便让她先住在柳元荷的屋子,而柳元荷则搬到柳大夫人的院子厢房里挤几天。
柳元荷知道成昭韵是为了救她表哥,心中存着感激,于是十分爽快地挪了地方,还留了自己的婢女供成昭韵使唤。
看着下人来来回回为成昭韵忙活,宇文凌澈终于松了口气,靠在院墙边面色惨白地捂着肩膀,咬牙唤小七:“叫神医来我房中。”
“这下不死撑了吧。”小七一手架着宇文凌澈往他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