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翩飞,很快就打出几个字。
t不管。
唐栗的消息刚发出去,本来沉寂了有些时间的小群瞬间变得热闹起来。
林平然真的不管吗我就怕他们遇到更好的项目选择放弃我们,到时候煮熟的鸭子就飞了。笑哭笑哭
谭冬飞就飞呗,我们干预不了他们的决定,只要做好我们手下的事就行了。
林平然行吧
周澈t 那我继续跟他们僵持下去,看看他们能给出的极限是多少。
t好的。
林平然t 唐哥,虽然我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进去我这个门外汉的话,但我还是想跟你提个建议
林平然如果你是以赚钱为目的的话,我劝你还是不要跟唐家对着来,唐家在c市有根基有地位,如今他们想要开拓s市的市场,正是我们和他们打好关系的好机会,要是以后有唐家罩着,也许我们公司能少走很多弯路。
光是透过手机屏幕,就仿佛能感受到林平然那语重心长的口吻。
周澈和谭冬都没有说话,可能是在等待唐栗的回答。
唐栗转过身子,轻轻倚靠在书桌边缘,他背后是几净的落地窗,外面的天空蔓延着大片火烧云,艳红的色泽让周遭的空气也增添一抹浓重的色彩。
余霞的光辉倾洒在唐栗身上。
他立于光影之中,脸部轮廓被晕染上一层温暖的橘红色光满,可若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眼底已然凝结了一片薄薄的冰霜。
唐栗勾起嘴角,脸上写满了讥讽之意。
他三两下在聊天框里敲出一句话。
t林平然既然你这么有主见,不如你去和唐家那些人谈
言简意赅的话,夹杂着十足的火药味。
林平然似乎没料到唐栗会把话说得这么直白,发了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包后,便没有任何动静了。
倒是周澈和谭冬一个劲儿冒出来打圆场。
周澈哎呀唐哥,你别误会了,阿然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嘴巴有点碎,他纯粹是有口无心,要是他有什么话冒犯到你了,还麻烦你千万不要放到心上。
谭冬你就是我们公司的大恩人,你这个项目,我们一定随时跟进,也会一直按照你的要求做,请唐哥放心吧。
周澈和谭冬吹了一通彩虹屁,结果唐栗说了那句话后就再也没有出声了。
没过多久,微信小群回归了安静。
另一边。
林平然坐在自家客厅的沙发上,双手狠狠攥着一个手机,他的表情略显狰狞,瞪着手机屏幕上的聊天记录看了良久,才逐渐回神。
“不过有点能力罢了,还真把自己当根葱吗”林平然忿忿不平,自言自语地说着,“给别人做了几年嫁衣还不自知,蠢得像头驴”
林平然碎碎念的骂了大半天,还是气不过,干脆拨通了周澈的电话。
那边的周澈很快接通。
对方似乎猜到他的来意,没等他出声,就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下来“我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如果是我们公司的项目,你反驳他就罢了,那分明是他自己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插什么手”
周澈和林平然是大学同学,同窗四年,再加上一起工作的六年,总共认识六年,算得上是至交好友了。
然而此时此刻,他的好友竟然为了一个连面都没有露过的人,不留情面地责怪他。
一时间,本来还能稍微冷静下来的林平然彻底暴走了。
“我倒要问问你们,那个姓唐的给你们吃了什么药让你们像条狗似的对他的话唯命是从,那个项目的确是他的,可经的是我们公司的手,要是出现什么纰漏,收拾烂摊子的人还不是我们”
周澈震惊,又羞又恼“你他妈有病啊这么说我们”
“你他妈才有病,而且你们病得不轻”林平然从沙发上跳起来,怒火中烧地围着茶几走了几圈,他喘着气道,“我不否认那个姓唐的确实帮过我们不少,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得罪了唐家,接下来我们要绕多少路子。”
在林平然说话期间,周澈已经冷静下来。
沉默半晌,只听得周澈一声冷笑,随即毫不避讳地说道“你跟我说这么多,还不是想拿走唐栗的那个项目,用来讨好唐家人是吧”
既然被对方一针见血看穿了小心思,林平然也就不再掩藏,理直气壮地说“唐栗在我们公司连个挂名的都不算,我们承担了全部风险,帮他是情分,不帮他是义务,再说了,唐家买断项目的八百万还不是有一半以上流进了他的口袋里。”
林平然滔滔不绝地说起来,努力想要说服周澈。
遗憾的是,周澈并不吃他这套,没等他把话说完,就不耐烦地打断了他“好了,你跟我说这些有个屁用啊。”
林平然没说话,脸色难看。
周澈又道“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去说服唐栗把项目的管理权交到你手上,要么彻彻底底歇了这点心思,别逼我翻脸。”
林平然“哎我”
“嘟”
周澈已经挂断了电话。
林平然顿时气结,啪的一声把手机摔到地上。
“去他妈的。”林平然凶神恶煞地瞪着躺在地板上的手机,忍不住爆了粗,“我好歹是第三老板,怎么就过得这么憋屈呢还抵不上一个陌生人”
话未说完,原本黑了屏的手机突然亮起来。
有人打电话进来。
“唐栗”两个字在已经摔花了的屏幕上显示。
正好在说人坏话的林平然心头一跳,做贼心虚地缩了缩脖子,他回想起唐栗发在微信小群里的话,一下子有点犯怂。
犹豫片刻,林平然还是慢吞吞地走过去,捡起手机。
然后接通电话。
下一秒,一道音色偏低的中年男音在他耳边响起,尽管没有滋滋的电流声,可两年来的从业经验告诉林平然,对方使用了变声器。
“林平然吗”对方问。
认识两年多,林平然还是第一次在微信之外的地方和唐栗联系。
其实他不知道唐栗的年龄,听周澈和谭冬尊称唐栗为唐哥,也就跟着这么喊了。
“嗯”在一对一的电话里,纸老虎林平然顷刻间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他忐忑不安地笑了笑,“唐哥,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吗”
“是有点事。”唐栗说道,平淡无波的嗓音听不出任何起伏,也让林平然察觉不到他的丝毫情绪。
林平然咽口唾沫“你说吧,有什么事”
停顿了两秒,唐栗倏地笑起来,沉稳的中年男音透出几分和蔼可亲的味道,他说“我知道你对我的决定很不满”
“没有没有没有”林平然急忙解释道,“唐哥,我就是嘴巴快,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但是我没有恶意,也是为你着想。”
唐栗嗯了一声“我知道。”
说完,没给林平然开口的机会,唐栗继续道,“其实我那个东西说是项目,也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玩意罢了,你能在百忙之中对那个小玩意这么上心,我挺感动的。”
林平然被唐栗的话绕得头都大了,挠了挠头,竟有点不好意思“唐哥过奖了。”
“所以我想了想,决定拜托你帮忙和他们洽谈项目的相关事宜。”唐栗冷不丁把话题跳到另一个点上,真情实感地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帮这个忙。”
林平然震惊了。
不出两秒,他迅速反应过来,激动得直点头“当然愿意,唐哥你这么信任我,是我的荣幸。”
唐栗笑道“那就麻烦你了。”
林平然心里的小算盘打得飞起,表面上客气道“不麻烦不麻烦。”
交接项目不是件容易事,不过这件事都板上钉钉了,也就不急于一时。
挂断电话后,林平然兴奋得躺到地毯上滚了几转,热得脸上和身上全是汗水,他这才发现他之前气冲冲的回到家,连空调都忘记打开了。
林平然拿起遥控器打开空调,把遥控器放回茶几上时,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到手机上面。
他咬了咬唇,眸光闪烁。
挣扎好久,林平然终于做出决定,拿起手机找到前几天打给他的陌生来电,并拨通了电话。
沈玉完全不知道唐栗插手了这么多事,在他眼中,唐栗仍旧是以前那个暴躁易怒又城府不深的小男孩,为此他还苦恼过一段时间。
眼瞧着唐栗回到唐家的时间点在逐渐逼近,像唐栗这样时不时就喜怒形于色,恐怕在唐家会被吃得连骨头也不剩。
作者有话要说 我,粥傲天,来推预收了
可能会改文案和一些梗,不出意外的话,主题是不变的,这是下下篇文,夏天开坑
离婚
语和瞿城从小被长辈定了亲,郁语二十岁那年,他和瞿城的婚礼举办得沸沸扬扬、全城皆知,媒体和网友们都在围观这场世纪性的豪华婚礼。
可惜不到一年,他们就离婚了。
离得悄无声息,分得彻彻底底。
有天,发小问郁语“你都已经喜欢上瞿城了,为什么还要主动提离婚”
郁语喝得微醉,迷迷糊糊地掰着手指头列出瞿城的三宗罪。
第一,不归家;
第二,不碰他;
第三,不爱他。
说完,郁语转头发现瞿城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往日高贵公子已经变成黑脸煞夫。
瞿城把他拖进洗手间,抵在壁上,呼吸灼热,恼羞又怨恨“你结婚了还爱着别人,我好心好意成全你们,凭什么成我的错了”
郁语“”
草泥马明明爱着别人的是你
讲述两个相互暗恋的人、相互以为对方出轨、又相互埋怨的小甜饼故事,混着玻璃渣,嘿嘿。